&ldo;行了行了,我知道了。&rdo;冯谦无奈地摇头。
一顿早饭过后,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冯谦在陆准的亲自护送之下来到了前所衙门的大门口,陆准看着冯谦被邵开河搀扶着走进大门。目送他迈进门槛的时候,还听到他回头嘱咐了一句,&ldo;安分点,毕竟是多事之秋。&rdo;
陆准皱着眉头,很不情愿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心中却固执地认为自己一向是很安分、很讲道理的。
※※※
&ldo;为什么会是你?&rdo;宋瑞堂在见到冯谦的时候明显愣怔了一下,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冯谦笑着坐下来,转头对搀扶他进来的邵开河吩咐道:&ldo;你出去等我。&rdo;
邵开河不放心地瞥了眼宋瑞堂,低声道:&ldo;三爷让卑职陪着您,以防不测。&rdo;
&ldo;没有不测。&rdo;冯谦说着,又咳嗽了两声,声音震荡在空荡荡的肺部,透着虚弱的气息。抬头见邵开河还没有动弹,他皱了皱眉头,佯怒道,&ldo;怎么?你家三爷都留在门口了,你就非得跟着我吗?还是说……你是来监视我的?&rdo;
&ldo;我不是!&rdo;一向不太善于言辞的邵开河吓了一跳,赶忙摇头否认。他又看了宋瑞堂几眼,方才无奈地点头道,&ldo;卑职出去候着就是了。&rdo;
房间的门被轻轻掩上,宋瑞堂目光复杂的盯着冯谦看个不停。
&ldo;宋大人坐下说吧。&rdo;冯谦斜靠在椅子上,笑着对宋瑞堂说道,&ldo;其实,你不该惊讶的。我来,总比陆准来得好。宋大人觉得呢?&rdo;
宋瑞堂缓缓坐下,原本就是满面的愁容,此时似乎更加深了一些。
&ldo;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rdo;宋瑞堂说话时低着头,目光盯着地面,&ldo;盗掘皇陵,与我无关,这个你清楚。你受了伤,同样与我无关,这个你也清楚!可你为什么要包庇真凶?我不相信你会任人宰割,也不相信你就不想报仇!&rdo;
&ldo;你说的都对。&rdo;冯谦点点头,&ldo;至于我为什么要包庇真凶……陆准不知道,宋大人你却应当很清楚!这么多年来,陆准是怎么对我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信任我,胜过信任他自己。所以,我不能对不起他!我知道他想要重振孝陵卫,也曾发誓,会倾尽所能帮他获得他想要的位置,帮他做到他想要的一切。&rdo;
宋瑞堂的目光移到冯谦的脸上,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些不甘,或是隐忍,但他失败了,冯谦的脸色依旧淡淡如水,呈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ldo;真凶是谁,你我都心知肚明。&rdo;冯谦如是说着,宋瑞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ldo;但没办法,陆准想要的,你给不了,他却可以……&rdo;
&ldo;只是有可能!&rdo;宋瑞堂猛地起身道,&ldo;你相信他?冯谦,他一直想除掉你!而且,他也没有给过陆准任何有意义的承诺!这么多年来,陆准不得寸进,还不是因为他!你相信他,就是与虎谋皮!&rdo;
&ldo;宋大人,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你说服不了我!&rdo;冯谦摇头道,&ldo;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陆准,你早就死在这儿了,你不会不信吧?所以说,你没有退路。而我,除了帮他把这件事情圆过去之外,也没得选择了!&rdo;
宋瑞堂紧咬着牙关,&ldo;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rdo;
&ldo;条件,老爷子应该跟你开过了,你答应下来,我会想办法保你性命。&rdo;
&ldo;如果我不答应呢?&rdo;宋瑞堂反问道。
&ldo;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rdo;冯谦作势起身,&ldo;我去叫陆准进来,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跟他解释。&rdo;
&ldo;慢着!&rdo;听到陆准的名字,宋瑞堂就是一阵头疼,他连忙叫住冯谦,半晌,咬牙点头道,&ldo;好,我认了,听你的就是!但你得保证,你要保住我的性命!&rdo;
冯谦笑道:&ldo;那是当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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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尘埃落定
左千户所,内书房。
算时间,距离冯谦遇刺,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了。
冯谦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而孝陵卫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乱事也渐渐归于平静。
当然,这种平静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依旧是种种的暗流涌动。
&ldo;来,看看这个。&rdo;冯谦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一份文报递给陆准。
陆准接过来,从上至下看了几圈,不禁皱起眉头,&ldo;唉哟,这……我怎么觉得,他这没吃亏,反倒是占了便宜了?&rdo;
冯谦挑眉道:&ldo;人家都背井离乡了,你还想怎样?&rdo;
还想怎样?陆准撇撇嘴。
要是按他的性格,像宋瑞堂这样,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下得去手的家伙,起码该让他吃点儿亏、放点儿血,否则,怎么能够体现出他受到教训了呢?
但在冯谦有意无意的阻拦之下,陆准的报仇大计是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拖了这么久的时间,结果就拖到皇陵案审结勾斩。
&ldo;我说,之前三法司的大人们,不是咬定了要孝陵卫给个说法的吗?怎么这就勾斩了?人都死了他们斩谁啊?&rdo;陆准对这个案子完全不能理解。
这个冯谦倒是清楚,&ldo;斩的是几个留都狱中的待斩之人,本来应该秋后问斩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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