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实不止是那块手表,自己此刻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属于神津真司。他将那缕突然冒出来的杂念压下去,干脆将手放在了桌子底下。上野自由对神津真司相关的事情展现出来的态度很奇怪,不是怨恨,不是憎恶,当然也更不存在丝毫愧疚。“他畏惧着神津真司。”——那是或许连本人都不曾察觉的畏惧。从隐形耳机中传出的来自好友的熟悉的嗓音和脑海中浮现的猜想几乎同一刻出现,诸伏景光微微勾了勾唇。显而易见,他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本该已经走到了绝路,但是他救了我。”诸伏景光平静道:“事已至此,你还觉得只要自己不松口,就再没有其他人能揭开那段往事吗?”上野自由定定地看着审讯官,修剪平整的指甲刻入掌心,刺痛感为他重新带来了清醒的认知。“那段故事里的主人公可从来不止是你一个,上野自由。”“无论是管理官还是警备局的任何一个人,你也知道的吧,无论是谁,大家都会更愿意相信——”“那又怎么样!!”上野自由猛地站了起来,但是被禁锢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腕让他的身体还未离开座位时就再次跌坐回原处。他的身体最大限度地前倾,胸膛肉眼可见地剧烈起伏着,隐约能够听到骨关节挤压时产生的摩擦声,在某一刻,无法继续抑制的翻涌的情绪终于还是突破了界限。“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回来,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应该是我!”或许这句话已经藏在他心中已久了,所以他才会在这一刻拔高音量喊出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他停顿了两秒,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有些神经质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个人只能是我!”监控室内的安室透仿佛忘记了该如何眨眼,他的右手紧紧按在耳麦上,唯恐自己错过任何一个音节。接收到白井直纪的眼神,风见裕也立刻反应过来,他将的身体紧贴审讯室的门,绷紧神经,只需要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刻打开这扇门冲进去,以防止任何意外状况的发生。诸伏景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双眼眶猩红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但是他依然维持着那副不紧不慢的姿态,平淡地瞥了一眼神色中带着几丝歇斯底里的男人,最终仅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而这种高高在上的、甚至显得有些轻蔑的姿态成功地再次刺激到了上野自由敏感的神经。“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你们根本不会懂!那个人天生就属于那里,用让他留在那里换我离开有什么不好?!我没做错任何事!”“我没做错任何事!!”审讯室里的两人一个激动一个平静,在极致的反差下却诡异地达成了某种无法界定的平衡。一个人会不断重复同一句话,那也代表着他本身对这句话的不信服,所以才会反常甚至是病态地不断进行重复,在试图说服倾听者的同时,也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诸伏景光不知道那段或许只有神津真司和上野自由所经历过的往事究竟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利益能驱使一位训练有素的卧底搜查官背叛同伴,但是他知道,好友此前做出的推断或许是真实的。【“如果这才是神津真司该有的模样呢?”】脑海中响起这句话的同时,他近乎本能地抚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那只做工考究的手表的表带。这只手表还是他从醉酒的神津真司的手腕上摘下来的,虽然他不太懂奢侈品,但是仅仅是翻看两眼,也足以分辨出那份肉眼可见的昂贵。“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听到这句话时,上野自由忽然笑了一声:“我有要求他来信任我吗?明明是他自己要信我的,难道还能怪在我头上吗?”“明明都告诉过他快点离开了,直接走掉不就好了,但他不肯听我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在初始的几分激动和癫狂过后,那段不堪的往事的重提仿佛没再为他带来什么影响,上野自由抬了抬下巴,让遮挡视线的头发向后垂落,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我给过他选择的机会的,是他自己选错了。”无人应和,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话,他又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明明是他自己选错了。”神津真司选错了什么?无论是同处审讯室内的诸伏景光还是监控室里的安室透都无法理解这句话,神津真司的选择究竟错在哪里?对身处那样一个位置的人来说,让他最终深陷泥潭的决定究竟是否可以称之为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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