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可不要胡说!”“怎么,我说错了吗?整个江陵都有你们姐妹的奇闻轶事,要我现在讲给映之妹妹听听么?”“白芷,你欺人太甚!”“现在不唤我‘嫂嫂’了?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看明白,你们齐家人,上上下下,都是欺软怕硬的软骨头。你们觉得我远嫁江陵,没有娘家依靠,便肆意欺辱我,打着‘孝义’、‘友悌’的名头,可我白芷,也是饱读诗书长大的,我不曾读过这样的‘孝义’和‘友悌’之道。后来知道了我手里有鸭绒铺子,我能在和乐楼随意定席面,我有嫁到东京的好友,你们才收敛一点,可日夜挤兑,还是少不了。你们觉得我学医粗鄙,但我读过四书五经,我知道仁义礼智信,我插花焚香无一不通,我的老师,也曾是东京高门子弟,我不曾比你们卑贱半分。”齐荣喝道:“白氏!不要再说了,太丢人了!”“你错了,齐荣,我不是白氏,我叫做‘白芷’,这是一味药名,与我哥哥‘白英’一样,我也是被爹爹寄予厚望的。我们白家世代为医,从不曾觉得自己低贱,更何况,我爹爹是翰林医官,是给官家和圣人看病的大夫。齐荣,夫妻一场,你我的年华都有虚耗,但我为你齐家付出的也不少,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自由。”“白氏,岳父岳母若知道你说出这样的的话,定然痛心疾首!从古至今,就没有女子敢擅自提出和离的,你这是违悖人伦!”“是‘痛心疾首’,痛我受了这么多年苦,痛我险些没有醒悟过来。”白芷环顾四周,发现窗下已经聚了不少下人,自己的贴身使女也在其中,泪眼婆娑,一副欣慰的表情,她笑了笑,招手让她过来。“去把我的妆奁搬来。”使女立刻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搬来了齐家姐妹觊觎已久的黄花梨妆奁。这妆奁极沉,看起来低调华贵,价值不菲,早就被她们视为囊中之物。白芷在妆奁上按了几下,动作快得她们都没看清,那妆奁中忽然多了一个暗格,中间躺着一封信,她把信拿出来展开,上面赫然写着白芷父亲和兄长的名字,印着他们的公章和私章,即视为本人所言。信上写明了,如果白芷想要和离,白家全力支持,齐家想要赔偿也可以,亲自去东京或者益州府商谈,当年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他们白家上的门,既然要和离,就不能厚此薄彼。“你们都看到了吧,旁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嫁妆本是我的财产,朝廷规定,若我死了,有子女则由子女继承,没有子女你们齐家也一分都得不到,须得送回益州府去。我现在还没有子女,也就不谈什么分割的事,既然是和离,也就好聚好散,免得对峙公堂,我不知道你们齐家有没有门路打点,到时候吃了亏,也别怪我。”白芷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呛得几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当然没有什么朝廷上的门路,可白芷有啊,她那个好朋友,不是同欧阳公、司马公交情极好吗?陶然居的酒,可不是谁都能一下子送两三坛的,当时收到礼物的时候,整个江陵都极羡慕他们齐家。如今这么一闹,他们齐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啊!“白氏,你可是铁了心要和离?!”“是!”“那你可知道,我们齐家妇想要和离,须得求得族中耆老的同意,若你德行有亏,可不仅仅是和离不成这么简单,你丢的是我齐家的面子,到时候别怪荣儿不念旧情,将你休弃,这休妻,与和离可不一样!”“我德行有亏?”白芷望着齐荣,他又站在了自己母亲身后,每次她与齐夫人起争执的时候,他就是这般,不说话,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显得她那么可笑,那么“无理取闹”。“你出门一趟,回家来就说要和离,谁知道你是不是外头有了人,商量好要双宿双飞,才回家来摊牌?”“我白芷,从来清清白白,必不辜负我之名姓,再说了,齐荣身体有毛病的事,我可从没有同旁人讲过——”白芷抱着手站在门口,风雪从她身后穿过,落进温暖的室内,立刻化成了雪水和雾气,她说的话那么简单,每一个字齐夫人都听得懂,却也让她难堪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齐荣自幼有疾,不能有后,这件事只有齐父、齐夫人和齐荣知道,连齐家两个女儿都不知道。齐父死后,便无人再给他时时诊治,问脉用药,他的身子也就耽搁了,直到白芷进门,发现齐荣平时不论生了什么病,都不肯请大夫来,便起了疑心,再加上两人是夫妻,总要行闺房之事,白芷一个大夫,如何判断不出来他的毛病?她看齐夫人和齐荣引以为忌讳,便也不多嘴,免得惹了他们不痛快,没想到,今日这件事还能用来作为一个有力的反击。她是大夫,知道病人的为难,但齐荣如此作为,完全不配她怜悯,守住他的秘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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