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可以使您相信,波洛先生,我表哥从来不看别人的信。&rdo;
&ldo;应当这么想。可是您要知道,人们常常做出他们不应当做的事。&rdo;
姑娘只是耸耸肩头。波洛好像是随随便便地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ldo;您不是就在那一天第一次产生杀害玛丽的念头吗?&rdo;
埃莉诺的脸第三次涨红了。
&ldo;这是洛德告诉您的吗?&rdo;
波洛没觉到有压力,他温和地说:
&ldo;就是说这事发生在那一天?也就是您向窗子里张望,看见玛丽写遗嘱的那天?那时您突然想到如果玛丽突然死去,那将是恰当而有趣的事儿。&rdo;
埃莉诺气喘吁吁地说道:
&ldo;洛德知道了……他瞧我一眼,猜到了。&rdo;
&ldo;是呀,&rdo;波洛同意道,&ldo;洛德医生知道很多事。噢,这个满脸雀斑、棕色头发的年轻人不是傻瓜。&rdo;
&ldo;他请您来帮助,这是真的吗?&rdo;
&ldo;是真的,小姐。&rdo;
姑娘叹口气。
&ldo;我不理解,不理解他。&rdo;
波洛稍带命令口吻说道:
&ldo;听我说,埃莉诺小姐,您应当把玛丽死去的那天发生的事儿全告诉我。
您上哪儿去过,做些什么,我甚至还想知道,您还想些什么了。&rdo;
她默默地看着他,在她的嘴角浮现出古怪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说道:
&ldo;您一定是个不可思议的幼稚的人。难道您不明白,我能轻易地向您说谎?&rdo;
波洛满不在乎地回答说:
&ldo;这无关紧要。&rdo;
姑娘困惑不解地望着波洛,于是他阐明自己的想法说:
&ldo;谎言不比说真话揭露的事情少,小姐,有时甚至还多。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事情发生的那天早晨,您在路上遇到了您的善良的女管家毕晓普太太。她想和您一块儿去庄园里帮助您处理一些事情,可是您拒绝了,这为什么?&rdo;
&ldo;我想独自一人呆一呆……考虑些事情。&rdo;
&ldo;清楚了。然后您到哪儿去了?&rdo;
埃莉诺挑衅地扬起头答道:
&ldo;我买了吃三明治用的鱼肉糜。&rdo;
&ldo;两瓶吗?&rdo;
&ldo;是。&rdo;
&ldo;然后您回庄园了。您在那儿做什么了?&rdo;
&ldo;我到楼上姑妈的房间去整理遗物。然后下楼去餐室,当我准备好三明治,把它放到盘子里之后,我就去更房了。玛丽和霍普金斯护士在那儿。我邀请她们到我这儿吃茶点。我们一起来到客厅,用了三明治。&rdo;
&ldo;以后呢?&rdo;
&ldo;以后吗?&rdo;埃莉诺凝神注视着波洛,&ldo;我到餐室去了。当时我的心情很怪,好像在梦中。是护士洗的餐具。&rdo;
&ldo;是呀,是呀,可是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您想什么啦?&rdo;
&ldo;在护士的手腕上有一个针扎的痕迹,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解释说,是更房附近的玫瑰刺儿扎的。更房附近的玫瑰……这使我想起我和罗迪小时候分成红、白玫瑰两伙玩打仗……于是往事又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缠绕在我头脑中的令人厌恶的仇恨的迷雾,像施了妖术似的又消失了,我已经不恨玛丽了,也不希望她死了……&rdo;
她稍停一会儿又说道:&ldo;可是当我们回到客厅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rdo;
又是一阵沉默。波洛一直凝视着对方。她面红耳赤地问道:
&ldo;怎么啦?您还是要问我,是不是我杀害了玛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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