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静了下来。
我抬起头。
前廊的欢声止歇,
雨声仍持续着;
门口出现了矮小老人的脸孔,
他立即缩回了头。
是麦卡&iddot;裘克。
我起身步往门口。雷声响了一回,孩子们又开始尖叫;回头一看,大厅里虽然有许多人朝着这里看,却没人站起来。
我走出前廊。
十几个小孩聚集在右手边,对面的左边柱子后,站了个黑衣老人,他的手上拿着拐杖似的东西,似乎是一种名为雨伞的雨具;这种物品最近已难得一见。
&ldo;道流,你一个人啊?&rdo;麦卡&iddot;裘克露出洁白的门牙微笑着。&ldo;另一个搭档去哪儿啦?&rdo;
我回望入口,罗伊迪随后走了出来。
&ldo;嗨,晚安,安德鲁。&rdo;麦卡&iddot;裘克举起了一只手。&ldo;怎么啦?瞧你一脸不开心。&rdo;
&ldo;我叫罗伊迪。&rdo;罗伊迪冷静地回答,站到我的身后。
&ldo;是不是哪里痛啊?&rdo;麦卡&iddot;裘克问罗伊迪。
&ldo;没有地方会痛。&rdo;
&ldo;被雷打到不会痛吗?&rdo;
罗伊迪歪着脑袋,大概不明白他是在说笑吧!
大雨滂沱,麦卡&iddot;裘克似乎是在这种天候之中步行而来的;他的伞滴下了水滴,沾湿了前廊的地砖。
孩子们在前廊的另一侧看着天空,指着闪电;雷现在落于西方。
&ldo;你不进去吗?&rdo;我问道。&ldo;里面有食物。&rdo;
&ldo;像我这样的糟老头,只会惹人嫌。&rdo;麦卡&iddot;裘克嗤之以鼻:&ldo;这些孩子不也当作没看见我?因为这个城市里,看不到我这种老人。&rdo;
&ldo;我住的地方老人比较多,像你这样年纪的,还不算老人呢。&rdo;
&ldo;这是客套话吗?唉,算了。&rdo;他故作滑稽地摇了摇头。&ldo;道流,瞧你一脸不开心啊!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吗?被雷打到觉得痛啊?肚子饿了啊?&rdo;
&ldo;我肚子很饱。&rdo;我歪着嘴角:&ldo;我想明天离开这座城市。这里的人真的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rdo;
&ldo;谢我做什么?要谢去谢女王吧!&rdo;
&ldo;有机会的话,我当然会向她道谢。&rdo;我回答:&ldo;可是,麦卡&iddot;裘克,一开始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还给了我香蕉;回想起来,那根香蕉是最好吃的,帮了我最大的忙。&rdo;
&ldo;人肚子越饿,就会越诚实。&rdo;
&ldo;这个城里的人虽然很富裕,但都非常诚实,比起我还要诚实上许多许多。对我来说,这里的人简直诚实得教我不敢相信,每个人都深信世上只有好人。&rdo;
&ldo;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才会被排除在外。&rdo;麦卡&iddot;裘克低下头:&ldo;不过,真遗憾啊!你已经决心要回去了?&rdo;
&ldo;是啊……&rdo;
西方的天空一闪,孩童们高声尖叫。
我往那儿一看,
他们以双手捂住耳朵;
究竟是害怕,还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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