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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二十分钟以后，他们付了第二辆出租车的费用，汉森从机场停车场开出来一辆银灰色雷克萨斯，真皮座椅，配备了任何人都想拥有的电子小配件。驾驶感觉平稳舒适的奢华轿车，跟蓝色美杜莎天壤之别，尽管美杜莎也很好地完成了它的任务。

&ldo;我挺疲倦了。&rdo;艾琳说道，汉森正加速驶向进入东i-10高速路的匝道，他们会沿着这条高速路继续行驶两百英里去到博尔德。&ldo;要不然你暂时充当一下司机吧?&rdo;

&ldo;嗯，我想想。你在仙人掌旅馆救了我的命。你在我昏迷的十几个小时还照顾着我。那么……虽然这是巨大的牺牲……我还是当司机吧。&rdo;他扬起了眉毛，&ldo;就这一次哟。&rdo;

艾琳微笑道，&ldo;让我睡四五个小时，然后换我来开，你休息。顺便问下，你还好吗?那一枪有什么副作用吗?就像是让大象喝饱了橘汁一样。&rdo;

&ldo;我还好。就是这里那里有点痛，不过我毕竟跳车了嘛。但是我还活着，就太好了。&rdo;

他说的是实话，尽管他最近遭遇了绝境，而且险些丧命，他整个心都充满着幸福。他遇见了一个出色的女孩还和她共度良宵‐‐就像是久旱逢春雨一般‐‐令他今生难忘。她令他瞠目结舌：生理上、感情上、心理上……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方面面，他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了。他想过要表达这份感情，但是最后决定不要，他不想让人觉得轻浮，虽然他知道她不是那类心血来潮就跟人上床的人，她肯定是对他也有感情，他不太清楚他们的感情有多深，毕竟他们才遇见不久。

&ldo;除了疲倦，你其他还好吗?&rdo;他关心地问道。

&ldo;其他都出奇的好，&rdo;她回答道，&ldo;但奇怪。不过生死攸关之时真是有助于集中精神的。而生活太复杂了，要做那么多决定。但是你为了活命，一切就变得简单了。首要目标很明确，兴奋点和肾上腺素也很配合。&rdo;

汉森点点头，&ldo;我还听说过士兵还能上瘾。&rdo;

&ldo;毕竟人身上还是保留了很大一部分动物的特性。生存的欲望‐‐这是生存本能给人的东西，让你从日常琐事中解放出来，从烦心的伦理问题中解放出来。&rdo;

&ldo;在旅馆的时候也没让你从伦理问题中解脱出来呀，&rdo;汉森指出。&ldo;你可以对那些人更狠一些的，但是你没有。&rdo;

&ldo;我手上已经沾满了很多人的血了，&rdo;艾琳说道，&ldo;尽管有些是恶魔的血。&rdo;

随后他们一路沉默地开着车。高速路到了这个时点都没什么车了，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只有他们的车灯在黑暗中闪光，令人昏昏欲睡。

&ldo;在我睡着以前，&rdo;艾琳边说，他们边超过了一辆十八轮大卡车。&ldo;跟我说说你自己。你都没怎么告诉我你自己的事儿，&rdo;她继续说道，然后微笑，&ldo;你知道的，除了你的婚姻状况。&rdo;

汉森叹息道，&ldo;我要是不说可过不了你这关，对吧?&rdo;

艾琳点点头。

&ldo;好吧。我是我们家三兄弟最小的一个。在印第安纳州长大，我告诉过你。我中学时是田径队的长跑选手。不是因为我很有体育天赋，只是因为我能够坚持跑完全程。&rdo;

&ldo;我猜你是少女杀手吧。&rdo;

汉森大笑道，&ldo;嗯，是呀，&rdo;他打趣地说道，&ldo;不说也能知道。你看看我，&rdo;他边说边甩了甩头，摸摸了他的脖子，&ldo;哪个女孩能够抵挡得住?&rdo;

&ldo;所以我才把你剃成光头。&rdo;艾琳说道，&ldo;这样你就少拈花惹草了。&rdo;

汉森笑了，有她在，他都不会斜视别人一眼，他暗想。不过他说出来的却是，&ldo;好吧，我们继续说，不过我爸爸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在一场车祸中过世了。&rdo;

&ldo;真遗憾，&rdo;艾琳说道。

&ldo;嗯。我希望对他的记忆是更美好的。他对我们一家人不太好。他没有虐待我们，但是他一直都对我们很吝啬，脾气很不好。他是个聪明的人，他是他们家八个孩子的老大，他父亲也就是我祖父过世的时候，他考上了印第安纳大学还获得了奖学金，但是他是长子，他不得不回家接管家族的家具生意，给他妈妈和弟弟妹妹们提供生活来源。&rdo;

&ldo;那时挺艰难的。&rdo;

&ldo;他处理得不是很好。他觉得他永远没有机会实现他的潜力，他怨恨这个世界。&rdo;他顿了一顿。&ldo;我下定决心一定不要像他那样，即使我的梦想破碎了，我也不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rdo;

艾琳张嘴刚想要问另外的问题，汉森先开口了，&ldo;你呢?是的，我之前是了解你比你了解我更多，但是那只是纸上写的。你好像是跟你的叔叔阿姨一起长大的?&rdo;

艾琳叹了一口，&ldo;很复杂，&rdo;她说道，&ldo;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是一团糟。因为我失去了至亲，以最可怕的方式，我的姨妈也失去了她的妹妹和侄女。他们也有三个孩子，所以融入那个家庭……挺复杂的。&rdo;

&ldo;我都不敢想象。&rdo;

&ldo;我当时正要进入青春期。青春期的孩子还挣扎着适应，弄明白怎么回事儿。我的姨妈和姨夫是好人。但是最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把失去父母的气撒在他们身上，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够做什么救我的妹妹安娜。我自怨自艾。我在学校的表现也很糟糕。我还嗑药。我还……嗯，可以说我能活到十四岁就是个奇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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