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东望……&rdo;
于是,脚步迟疑了。
&ldo;这件事,让我再考虑……&rdo;
……
渐渐地,渐渐地……
那些梦境逐渐重叠、接续。
&ldo;夜儿乖,等你阿爹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就退隐江南……&rdo;她说,&ldo;雪心长大了,夜儿也长大了,娘看着你们长大、嫁人、相夫教子,从此一生无忧……&rdo;
她说到这里,语气有所哽咽。
&ldo;娘……会看到那一天,一定会……&rdo;
原来,她是这样妄想,这样对自己许以安慰。一个女人,以爱情为食,但最后,她等来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火光!
她怀抱婴儿,牵着幼女,惊慌失措地奔出门去,终逃不过追来的铁蹄。
&ldo;禀都督,她就是凌东望的女人兰烟!&rdo;
&ldo;凌东望已死,她就没有留下的必要,杀!&rdo;
‐‐杀!
一把刀挥来,满眼的血光、满腔的怒火、满心的愤恨、满腹的不甘‐‐
&ldo;啊‐‐!!&rdo;
‐‐终于冲破幻象的梏桎,由自己的口,真正喊了出来!
&ldo;叶青瑶!&rdo;张澜抬手几个大嘴巴将她拦下,&ldo;叶青瑶你醒一醒!&rdo;
&ldo;我……&rdo;
叶青瑶睁眼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仇人与母亲,分明身处荒野,几步之外,冰封的山涧还是那一条,只不过距离原来的位置挪了几十丈。
兰烟沿着山涧奔逃,可惜并没有逃多远,她是在这个位置被杀的。
&ldo;啊……&rdo;叶青瑶浑身一阵瘫软,张澜忙扶住她。
&ldo;你……你又七窍流血了!&rdo;他指着她结结巴巴道,&ldo;我带你去找刘弦安……&rdo;
&ldo;我没事……你不要告诉他!&rdo;她揩一揩满脸的血迹。
&ldo;你这叫没事?!&rdo;
血揩不下去。她的七窍继续淌血,滴滴答答地,把白色的雪地都染红了一片。
&ldo;清灵回转,朝露回春……&rdo;
忽然,她想起这句话。
那是梦中回溯数百年前,一个无名的男人与叶飞鹞所说的话,言犹在耳。
她恍然大悟,立刻运起静心驭魂决,一指点向自己眉心!
血止住了。
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她环顾四周,忽然认出了这个地方。
原来兜了一大圈,她还是到了最想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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