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过奖过奖……&rdo;叶青瑶近无可近,终向烤鸡伸出了手,&ldo;哇,真香……&rdo;
&ldo;喂!&rdo;刘弦安一把拍去她的爪子,一本正经道,&ldo;上回教了你几招,滞留保州数日你都没有练习了。这样吧,练一下给我看看,合格了,再吃鸡!&rdo;
&ldo;这……&rdo;叶青瑶挠了挠头,只得摸出恨别,&ldo;嘿&rdo;、&ldo;嘿&rdo;、&ldo;嘿&rdo;地舞了三个剑花。
片刻过后。
刘弦安无法直视地撇过头:&ldo;唉……舞得真差啊……&rdo;
&ldo;才短短一两个月,谁学得会这么麻烦的动作!&rdo;叶青瑶不服气地大声反驳道,&ldo;你没看书里么?真正的高手,一抬手,剑气如虹,万夫莫敌!&rdo;
他再度冷下脸:&ldo;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的剑客,又不是能御剑的气功师。&rdo;
&ldo;呃……&rdo;
&ldo;你虽内力惊人,甚至在我之上,可完全不会招式,更不懂得收放自如,内力对你而言无用矣。你想学剑气,可以,但得先学会剑招。剑是你的道具,也是你驭气的媒介,若连剑招都学不会,你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地别想&lso;一气扫千军&rso;了!&rdo;
&ldo;可是,剑招真的很麻烦,&rdo;叶青瑶再度想入非非,&ldo;我曾见过珧生一掌杀人,他连兵器都不用,我想学那个……&rdo;
&ldo;对,他当年也与你一样想,因为不擅兵器,所以学了掌法,&rdo;刘弦安一盆冷水浇下,&ldo;结果,他死了。&rdo;
&ldo;……&rdo;
他搁下鸡,向她认真道:&ldo;你给我听着,饶是练就金钟罩铁布衫,人终究是血肉之躯。论杀人,用剑与用掌,后者用力八分,前者用力只需三分,拼的是快与巧,用最少的力量直达目的;论防身,真正危急关头,哪怕身边有一寸铁片遮挡都好过自己以身相抗。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个他,那就自己选吧。&rdo;
&ldo;我……&rdo;叶青瑶语塞,&ldo;还是练剑吧……&rdo;
&ldo;哎,既然学剑那么艰难,学其他的未尝不可,何必强求呢!&rdo;
突然,远远传来一声洪亮的驳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叶青瑶被这嗓门震得一哆嗦,就着篝火看去,发现果然又是王大爷!
&ldo;大爷,好巧啊!&rdo;她道,却握紧了剑,&ldo;可是怎么老这么巧呢?&rdo;
王大爷不悦:&ldo;哦!你嫌我烦啊!&rdo;
&ldo;……没……不敢……&rdo;
&ldo;我是远远闻到香味,又听好像有人在闲聊这便过来看看……&rdo;他探头望一眼烤鸡,&ldo;哎,小伙子,手艺不错。&rdo;
&ldo;老先生赞谬了。&rdo;
&ldo;但你再不翻面就焦了!&rdo;
&ldo;……&rdo;
&ldo;算了,我来教教你!&rdo;
大爷是个自来熟,而且气势惊人,从刘弦安手中一把抢过烤鸡,容不得反驳!
&ldo;烤鸡讲究外酥内滑,&rdo;大爷道,&ldo;皮儿烤得酥脆金黄为上佳,令其内中烹熟但又不可太过火,否则鸡就焦了、糊了,不好吃了……&rdo;
他说着从背上解下自己一个包袱皮,从中翻找出几个小纸包,每样捻出一点均匀撒到烤鸡上。
于是,这荒郊野岭,除了烤鸡本身的肉香以外,又多添一分诱人的异香!
大爷振振有词:&ldo;烤鸡不加盐和胡椒怎算烤鸡呢!&rdo;
&ldo;好……好香……&rdo;
叶青瑶从未闻过这等滋味,想那时在皇宫,就算菜品再怎么做得精美,入了口也不过是个清淡滋味。只因宫中讲究文雅,太香、太辣、太油的食物容易引致肠胃不爽,为免皇上妃嫔经常放屁跑厕,厨子顶多也只敢做些鲜甜的菜品,时间一长,舌头腻了,便不觉得御膳房的贡品好吃了。
如今这当下,从未经历过如斯美味的气息,从鼻孔直通天灵,再从天灵慢慢扩散全身‐‐一瞬间,叶青瑶竟因味觉而犹如置身仙境,全身无一处不是陶醉于这份舒爽畅快中,只恨不得一口将那烤鸡吞了!
&ldo;大……&rdo;她刚说一个字,手尚不及伸出,只见王大爷&ldo;咔嗒&rdo;一下,便掰下一个鸡腿,美滋滋地啃起来:&ldo;嗯,好吃!&rdo;
&ldo;大爷!那是我们的鸡!&rdo;叶青瑶大声抗议。
刘弦安却在忧心另一件事:&ldo;老先生,您烤便烤了,但有这异香相助,肉味恐怕要传遍方圆五里地,现下夜色又正浓,附近的猛兽若被其吸引而来,恐怕……&rdo;
&ldo;恐怕如何?&rdo;大爷眼一瞪,&ldo;来的若是虎,便吃虎肉;来的是狼,便吃狼肉!怕它怎的!&rdo;
&ldo;说得好,&rdo;叶青瑶赞许道,&ldo;我们有三人,还有利器傍身,这便一剑剁了虎狼的脑袋,还不都是肉,再做一道菜。&rdo;
刘弦安为她的话汗颜:&ldo;……你刚才对野鸡的同情与怜悯呢?!&rdo;
叶青瑶理直气壮道:&ldo;同情与怜悯是留给弱小的,虎狼凶猛,不算不算!&rdo;
便把恨别往刘弦安手里一塞,就向王大爷讨了另一个鸡腿也跟着啃了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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