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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运动虽然没有出现殴打场面,但比起内务班私刑,精神上的苦痛更加可怕。
内务班私刑是由老兵殴打新兵,打完了也就结束了,而且大家同为新兵,多少还算安心。
可是民主运动中,万一被打上反动分子的烙印,就会影响到所有的生活层面。
你永远不知道何时会被何人检举。
谁可能是积极分子,谁应该不是,这一切都没有清楚的界线。
在军队中,不管发动私刑或遭受私刑,双方都认为做出这种行为很愚蠢。
可是被指为反动,便可能遭列黑名单,导致无法回国。
因此究竟要一味保持沉默,还是要大表赞成?我自己即便没有积极参与,仍然扮演起哄群众的角色大喊:&ldo;没错!
没错!
&rdo;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也会被打为反动派。
不过,从北陵一起来的人,彼此内心都还有个分寸,但随着移出的人愈来愈多,大家便愈发毫不留情。
一九四七年四月左右,营内大部分还都是熟人,大家仍然认为,到面包工厂作业后偷些面包回来分给营内的同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到了该年年底,&ldo;究竟是谁在盗取劳工祖国苏联的财产?&rdo;这种气氛便逐渐酝酿起来。
几乎民主集团的任何活动,都给人毫无意义的感觉。
一九四七年年中,大家开始轮流进行被称为&ldo;十字路口演讲&rdo;的街头演说训练。
听说是为了回日本之后,可以站在街头对工人与农民表达诉求的练习。
&ldo;不干的话就被当作反动派,所以只好把平常听到的惯用字句拼凑着演说,但其实也说得很糟。
我一边想着回到日本我也不干这种事情,一边形式上照做,应付了事。
&rdo;
一九四八年五月一日的劳动节,俘虏们在战俘营内进行示威,在营区的围墙内揭起打倒资本主义与打倒帝国主义的游行。
这简直就是小孩的战争游戏。
在示威游行时,年轻的积极分子穿越游行队伍,队伍内的人们以为伟大的指导者要通过,自然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通行。
这时候年长的积极分子,突然站出来训诫不可以穿越游行队伍。
究竟该听谁的才对,完全没有标准可言,大家都无所适从。
一九四七年冬天,谦二也差点遭到检举。
他睡觉时说了句梦话&ldo;民主运动什么的,只会出现在西伯利亚啦&rdo;,被附近的民主集团积极分子听到,第二天被他召唤&ldo;喂,你来一下&rdo;,&ldo;阿熊,你说那些话,还好只是被我们听到,自己要多小心点。
那副德性可不行&rdo;。
对方来自东京,是个朴素的工厂工人,因为自身的遭遇而率直地信仰着马克思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