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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李义南道：&ldo;只好如此。你我二人须面君复旨，不便耽搁，我看不如让黑绳兄弟留下来照看燕儿姑娘。&rdo;

孙遇和道：&ldo;我也正有此意。&rdo;

陆燕儿在床上听二人如此说，正合心意，周身的酸痛仿佛顿时清爽了许多。

黑绳三正为陆燕儿生病自责，此时却道：&ldo;两位兄长命我照看燕儿姑娘，本是责无旁贷，然我在幽兰谷奉了风长老之命，务必护送两位兄长安全抵达长安，并须过了端阳节才得离开。更何况咱们已猜测目焱要在端阳马球大会上动手脚，我怎可留在此地不去长安?其中轻重，还请两位兄长权衡。&rdo;

李义南点点头道：&ldo;黑绳兄弟所言不差，这便为难了。&rdo;

陆燕儿见黑绳三不肯留下，但觉胸口一热，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ldo;唉!&rdo;孙遇叹了口气道，&ldo;看来光波贤弟这方子也治不了燕儿姑娘的病根啊。&rdo;

陆燕儿本就难过，听孙遇这般一说，眼角竟流下泪来。

&ldo;我留下照顾陆姑娘。&rdo;铁幕志忽然开口说道，&ldo;坚地长老只命我随行，并无其他特别吩咐。待陆姑娘身子痊愈了，我再带她去京城同大家会合。&rdo;

孙遇和李义南互相看了一眼，&ldo;这样也好。&rdo;孙遇点头同意。

待光波翼买药回来，孙遇与他说了一遍大家商议的结果，光波翼自是赞成，又将几服药的煎服法向铁幕志交代了一番。

大家各自安慰了陆燕儿一回，黑绳三却不知如何开口，呆站在床前。陆燕儿望着黑绳三，眼中甚是不舍与无奈，勉强微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ldo;黑绳哥，好好保重，不用挂念我。&rdo;

黑绳三见燕儿反倒主动安慰自己，不觉心中一酸，轻声说道：&ldo;好好养病，不要急着启程。待端阳节过后，我来接你去长安。&rdo;

陆燕儿应了一声，欲言又止，不觉又流下一滴泪来，说道：&ldo;我等你。&rdo;

送走了众人，铁幕志便去煎了药，喂陆燕儿吃下。吃过药，陆燕儿昏昏睡下，醒来已是午后。铁幕志已备好一碗稠稠的米汤，给陆燕儿补养胃气。

陆燕儿不时昏睡一会儿，醒来时铁幕志不是喂药、喂米汤，便是喂她喝水。

陆燕儿再一觉醒来想要小解，便挣扎着要起身。铁幕志忙扶住她，不让她起来，问她有何需求，陆燕儿一时羞于启齿。

铁幕志见陆燕儿忸怩害羞，方才明白过来，对陆燕儿说道：&ldo;姑娘不必出门去，免得再受风寒，我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我先扶姑娘下床，再到门外去等候。&rdo;说罢将陆燕儿搀扶下床。

陆燕儿见铁幕志不知何时弄来一把座椅样儿的木马子，想是趁自己熟睡时去外面买回来的。座椅木马子带扶手，纵然身子虚弱也不至摔倒。那木马子旁的小桌上还放着软木厕筹。陆燕儿心中暗想：&ldo;这铁幕志倒真是个有心人。&rdo;

（按：&ldo;木马子&rdo;即马桶，古时便器称为&ldo;虎子&rdo;，至唐朝，因李世民的叔叔名&ldo;李虎&rdo;，故避其讳，改为&ldo;兽子&rdo;或&ldo;马子&rdo;，木马子即木制的马桶。另，&ldo;厕筹&rdo;即古人的&ldo;手纸&rdo;，是以竹或木削成的薄片。）

晚上吃过药，陆燕儿对铁幕志说道：&ldo;铁幕大哥，你也劳累了一整日，请回房去好好歇息吧。&rdo;

铁幕志道：&ldo;不妨事，我一点也不累，姑娘好好睡吧，我守在这里，万一姑娘有什么需要，也好有个差使的人。&rdo;说罢便面向床头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陆燕儿知道拗不过他，也无力气多说，便自顾睡去。

次日醒来，铁幕志先喂陆燕儿吃了些小米粥，又将煎好的药喂她吃下。

陆燕儿已觉身体清爽不少，起身解过手，铁幕志将马桶和痰盂一并拿去倒掉，清洗干净。陆燕儿知他一夜未睡，又见他照顾自己，丝毫不嫌污秽，不觉心中感激，柔声说道：&ldo;铁幕大哥，我如此拖累你，好生过意不去。&rdo;

铁幕志憨然一笑道：&ldo;姑娘不必介意，赶快将病养好才是正经。&rdo;

陆燕儿心中却道：&ldo;若是黑绳哥能如此待我该有多好。&rdo;

又过了一日，陆燕儿已能下床活动，只是身体尚弱。

夜间，陆燕儿劝铁幕志回房歇息，铁幕志却仍想整夜守护。陆燕儿微微笑道：&ldo;光波大哥的药当真灵验，我想明日吃完最后一服药便能痊愈了。铁幕大哥辛苦了这几日，也该回去睡个好觉了。&rdo;

铁幕志不肯，陆燕儿故意努嘴道：&ldo;你若再不回去歇息我便生气了，明日就不吃药了。&rdo;

铁幕志是个老实人，听陆燕儿如此一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颇为尴尬。

陆燕儿见状，嘻嘻笑道：&ldo;那就请铁幕大哥再帮我做一件事，然后便回去睡觉。&rdo;

铁幕志忙问有何事，陆燕儿说道：&ldo;请铁幕大哥为我唱个儿谣，帮我入睡。&rdo;

铁幕志登时脸一红，结舌道：&ldo;我，我从不会唱歌。&rdo;

陆燕儿道：&ldo;小时候总听过儿谣吧，人人都会唱几首，铁幕大哥自然是会的。&rdo;

铁幕志涨红了脸，道：&ldo;我真的不会。&rdo;

陆燕儿本想同他开个玩笑，见他如此羞涩窘迫，不觉有些歉意，说道：&ldo;那好吧，那就不勉强铁幕大哥了。请铁幕大哥快些回去歇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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