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现那一刻,生理比心念先有了反应。
卿蔷换了南附的校服,不是新买的,是她收在家里的,保存得当,一点儿没旧。
江今赴眯了眯眸,尖锐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身段儿没变,只是更加丰盈,多多少少有几分禁忌感,纯白色的衬衫有了弧形,藏红花格领带搭在她挺翘,浅灰色的百褶裙垂在她膝盖上,头发也拿发带扎起了高马尾,一双狐狸眼明媚,她好像回到了张扬又骄傲的青春。
江今赴知她耀眼,不过总觉得她穿上校服带了些凌驾感,难以言喻的暗瘾被她冷欲肆意撩拨。
卿蔷心里也愈发没底,尤其在看见立墙镜面她跟他同框后,余光很难不去注意。他一身正装革履,交叠在一起的双腿修长,脊背挺拔得很,领口散乱,像即将出笼的野兽,惊涛骇浪的侵略牢牢锁住她。
他还是坐着的,像在什么运筹帷幄的交易现场。
卿蔷活了二十多年,就没体会过自取灭亡的心悸感,今儿是头一回,但她的字典里没有后悔,挑了眸尾,娇俏生媚:“那我呢?二哥也要经一经手吗?”
她纯艳的反差惊心动魄。
卿蔷话音刚落,没看清江今赴的动作,下一秒就被欺身压在云上。
“卿卿,”江今赴眸色下撤,深得看不出情绪,他抑着嗓音,“你是真的不惜命。”
是还算客气的警告。
卿蔷嘴上向来不让,回了一句:“二哥,就怕是我的身子会要你的命。”
“是吗?”江今赴倏地一笑,“那就试试。”
这句话成了卿蔷最后听清楚的话语。
相敬如宾得久了,她差点儿忘了,江二这人骨子里是带点儿疯的。
钻石成顶璀璨也朦胧,那月亮银盘柔软,陷下又回弹,城堡里不止有公主,还有被碾尽花液的蔷薇,抵死缠绵太夸张,只是身影不分,含糊又相融。
熟睡的幼鸟被惊醒,展翅飞至笼端,暗厅外的婉转哭啼被掀至展柜,对上它们难为情地捂了自己的眼,可惜失力,没能支撑太久,鹦鹉只懂看白皙分明的蝴蝶骨,觉得她若是生出翅膀,能比它们飞得更高。
婆娑暗香,卿蔷未免太过不懂,在深欲过重下,她媚态天成,告饶反是又燃了一簇火,她只能浇灭。江今赴看触听,她哪儿都绵软:“卿卿,公开好不好。”
他用词温柔,动作相反,斜了一瞬,卿蔷失声,被逼得清醒。
她指腹使劲儿摁在他后劲,声不成调,但努力清晰:“江今赴,你听清楚了,我特别爱你,不是谁都会和我有这样的六年,只有你,所以你别怕了。”
她最不想他没有安全感。
那么一次就记到了心上,可惜理智挡着总不好出口,这阵儿趁着汹涌狂潮了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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