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着季姝笑:“她原话是:我要捧小姝当顶尖儿设计师呢。”
季姝顿住,抿唇弯了弯。
不可避免地想起她被亏待的传言一出时,卿蔷带她到名下的工作室,温声:“季家不给你的,我都会让你有。”
屋内心思各异,云落真情实感地有股甜蜜的负担涌上心头的感觉,他整了整转让书,叹道:“得,我工作去,小姝走吗?顺带把你的也办了。”
季姝应了声后起身,关门时眼神却在单语畅与任邹行两人身上停留,直到任邹行回头和她对视,她才礼貌笑笑,轻轻合上门。
童陇在心里算着人走远的时间,垂眼开口:“我很快就会出国,本想着今日来与卿总和江总道歉,看来不凑巧。”
“希望二位代为转达谢意。”她声音有些颤抖,阴魂不散的折辱得以终止,难免失态,她擦拭了下眼角泪水,妥善收起股权书,微微鞠躬。
两人始终没说话。
他们代受,听了就好。
在回过去反倒让她想了次梦魇。
门关声再次响起,单语畅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她的事儿貌似找江今赴更合适。”
任邹行好笑,搭腔:“为什么这么说?”
单语畅分析:“北城几家和当事人同时出现在会所的,也落了无妄之灾,卿卿下手范围大,得利多,但童陇的事儿范围就更广了,如果是江今赴,应该会看在同属北城的份上缩小点儿。”
她一顿:“我认同卿卿的做法,只是觉得于童陇而言找错了人。”
“她比你精多了,”任邹行支着脸笑,一派纨绔样儿,“找得不能再对了。”
晚宴他就坐在江今赴身边,童陇的事儿也算知道,凭心而论,他二哥没管,是有点儿冷心冷性在身上的。
后来听说童陇找上了卿蔷,他都想拍手夸一句好。
他看得太清楚了,这事儿哪怕江今赴真会管,卿蔷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卿蔷要管,他二哥根本挪不开眼。
一举靠两山,还能有错吗?
“而且卿姐没那么肤浅,她的手腕可不止是表层意思,”任邹行曲指弹单语畅额头,“她挑的人都是举足轻重的,能让真干坏事儿的人摔得更惨。”
“这也是童陇想要的。”
到她那个地步,已经顾不得自己了,只要能看见该遭报应的人下地狱,就都够了。
日上三竿,天堑是避世的好去处,遮阳淡温,高处亭台正对乾坤宫,在寸土寸金的上京,江今赴砸钱砸权扩出来的一等庄园。
园林拿百年古松造景,湖边长堤春柳,间种桃花,竹梢枝叶探墙头,古玉兰攀岩,活文物点景。
移步换景,一步一景。
却不俗。
原生岩石太淡,正好中和奢华。
又是独栋,一派闲散权贵偷闲地段儿。
花路皆用御窑金砖铺砌,歇山顶参差,凹凸榫卯构建,花廊倒是没那么杂,应了那句‘一架长条万朵春,蔷薇压架浅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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