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歪着头,依旧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床上,缓慢了数倍地眨着眼,眼神似乎有些迷蒙了。然后就这样在郝鑫的注视中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枕着他的枕头,夹着他的被,给自己絮了个舒服的窝,才嘀咕道:&ldo;我醉了,我困了,我要在这里睡。&rdo;
&ldo;……&rdo;郝鑫的脸色从白到黑,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忍耐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郝运在这里,他没办法继续之前的事,只能找了些新闻浏览,身后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可是郝运的存在感却强烈的让郝鑫坐立难安。
很快,郝鑫又站起了身往门口走。这个屋子就留给那个男人吧,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绝对的私人空间。
&ldo;三金。&rdo;郝运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郝鑫脚步加快。
郝运继续说道:&ldo;计划不变,五天后跟我去索马里。&rdo;
&ldo;我有事。&rdo;郝鑫站定了脚,厌恶地瞪着床上的那一坨物体。
&ldo;要不提前完成,要不押后继续。&rdo;
&ldo;我……&rdo;
&ldo;就这样。&rdo;
&ldo;……&rdo;郝鑫突然说不出话来,就像是回到喀麦隆战争前的感觉。那时&ldo;银之战争&rdo;开作战会议,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个统一意见,但是最后,每当shadow说&ldo;就这样&rdo;的时候,他就再也听不见反对的声音了。而现在,他就无法开口拒绝,不是他开了口这个男人会怎么样,而是他知道根本没有意义,这个男人决定的事就绝不会改。
哪怕这时候,男人像滩烂泥一样躺在他的床上,依旧强势。
第20章彼此差距
郝鑫打开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才是真正的卧室,柔软宽大的床,超薄的大型液晶电视,占据一面墙的书柜,还有悬挂在头顶上发出暗黄色光线的灯,都让这个屋子传递出一种温暖和困乏的气息。
可是在郝鑫看来,这个屋子的使用率太低了,干净整洁的几乎没有人气,&ldo;鬼才&rdo;显然将工作室当成了卧室在用。
郝鑫没有脱衣服,就那么躺在了床上若有所思,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的身体成了植物人,&ldo;利剑&rdo;再次濒临解散,郝运暧昧不明的态度都在考着他的智商,哪怕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很聪明,可对未来依旧无解。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眼前的坎儿哪怕再高,都要想办法跨过去!!未来就算再难,也不能踌躇不定!!
夜里,郝鑫好不容易睡着,再一睁眼,就见到房门大开,郝运侧躺在另外一边,呼吸均匀,空气里弥漫着酒和烟糙的气味,也不知道进来了多久了,怎么进来的,明明反锁了门啊!
可下一秒,郝鑫就想通了,以郝运叔侄的关系,手里有把卧室钥匙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郝鑫心脏莫名一跳,想起了那天&ldo;鬼才&rdo;中枪倒地后,郝运频繁探出的头,那焦急悲痛的神情他在狙击镜里看的清清楚楚,想来这叔侄俩不光是亲人,甚至是更为深刻的相依为命的亲人……如果郝运知道侄儿的壳儿里换了人,怕是会疯掉吧?
想到这里,郝鑫又突然觉得很痛快,不无恶意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对郝运说了,看看这个男人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ldo;唔……&rdo;郝运砸吧着嘴翻了个身,手臂沉重地搭在了郝鑫的腹部,郝鑫抬手厌恶地拨开。
郝运睁开了眼,迷茫地看他:&ldo;醒了?压着伤口了?没事吧?&rdo;
郝鑫脸色不太好看,琢磨着这叔侄俩到底在搞什么?一个恋叔情节,一个恋侄情节,哪儿有这么大岁数了还搂着侄儿睡觉的小叔?不会内啥吧?
想到这里,郝鑫恶寒了一下,先就自己否了。其实他也能感觉的到这俩人是真的至亲,只是佣兵任务的危险系数太高,两个人都挂念着对方,觉得只要还活着就要好好对这世上的唯一亲人,所以才会形成了这种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有些过分亲昵古怪的关系。
当兵这些年,郝鑫也早就习惯了和战友兄弟躺在一起,甚至是拥抱取暖,战时、醉时、快乐时和痛苦时,身边有个知心的人陪着说说话,又或许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躺在旁边就行,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就能传递出一种活着的气息,那种感觉不一样,是一种情怀的寄托,一段美好的时间,甚至是美丽的,总会让他觉得放松而快乐。
&ldo;三金?&rdo;郝运在耳边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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