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把夺回来的牲畜全部送还给乌孙大昆弥,然后让士卒把刚刚捕获的康居首领伊奴毒带进来。
伊奴毒长得非常剽悍,却很怕死,刚进我们的帐篷,立即体如筛糠,大呼饶命。他定睛一看是我,脸上的表情非常惊异,脱口而出:&ldo;是你。陈……不,张纯。&rdo;
我笑了笑:&ldo;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啊。&rdo;
甘延寿奇怪地看着我:&ldo;什么张纯?&rdo;
&ldo;哦,忘了告诉君况了,当初我能逃出康居,多亏编了些谎话。我跟郅支单于说自己是富平侯张彭祖的小儿子,可以帮助让汉朝支持他像支持呼韩邪单于一样尽心尽力。&rdo;
甘延寿点了点头:&ldo;原来如此,以后真得小心你,也不知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do;
我道:&ldo;兵不厌诈嘛,对付胡虏就得如此。&rdo;
我把头转向伊奴毒,用康居话对他道:&ldo;既然是故人,你希望我怎么对待你。&rdo;
他赶忙道:&ldo;当然是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罢。&rdo;
&ldo;饶你容易,可是下次被我捉住了怎么办?&rdo;我道。
他乞求道:&ldo;不会有下次,其实到乌孙进行寇盗,也不是我的本义,只是郅支单于下了命令,谁敢违抗。&rdo;
我冷笑道:&ldo;你们康居也号称大国,怎么一点尊严都没有,郅支活活蒸死你们的贵人屠乌鹿的时候,你们难道一点兔死狐悲的心都没有吗?&rdo;
他惭愧地低下了头,嗫嚅道:&ldo;实在是匈奴人太过残忍,我们抵抗不了啊。&rdo;
我突然咆哮起来:&ldo;大丈夫立于世间,大不了是个死。倚苏公主为什么就宁死不屈?和他相比,你们是不是猪。&rdo;
他吓得蹦了起来,又忙伏地叩头道:&ldo;小人该死,小人该死。&rdo;
甘延寿也被我吓了一跳,道:&ldo;他妈的跟疯子似的,我不陪你玩了。反正我也不懂你们的康居鬼话,审出了结果及时向我报告。&rdo;说着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出了帐篷。
把甘延寿送出去,我继续审问:&ldo;现在我们汉兵来了,你们愿不愿意里应外合,一起剿灭郅支单于。&rdo;
他答非所问:&ldo;敢问你们带了多少汉兵来?&rdo;
我夸张地说:&ldo;我们先头部队四万,后续部队还有六万,总共十万。&rdo;
他有些惊喜:&ldo;真的?&rdo;
从他的表情我发现,他确实没有说谎,如果我帮助他杀死郅支单于的话,他们应该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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