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此时说起依旧愤愤不平,可见印象之深刻。&ldo;我之所以努力挣钱就是要自己盖一座庵堂给师父!&rdo;
霍连杰奇道:&ldo;你都这般本事,另师定然更加不凡,难不成那尼姑也是位高人?&rdo;
&ldo;怎么可能!也就诵经马马虎虎比我强一点,比我师父那是拍马也赶不上!不过是师父不许我随意动手罢了。习武之人,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以,切不可为自己谋私利!&rdo;
&ldo;另师确实高人!&rdo;
&ldo;那当然!&rdo;穆言得意,&ldo;不过我也听说过不少令尊威远王的事,在你们大燕,他简直就是传奇中的人物!跟陈国的齐瀚不分高下啊!现在齐瀚死了,只剩下你父亲,他一定很高兴吧!&rdo;
霍连杰摇头苦笑:&ldo;没有,他一点都不高兴,相反,因为齐瀚之死,他拒绝参战。&rdo;
&ldo;为什么?&rdo;穆言不理解。
&ldo;或许是英雄惜英雄吧。他们斗了一辈子,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是敌人也是知己!&rdo;
穆言点点头:&ldo;我有点明白那种感觉。你怕吗?&rdo;她担忧的问。
&ldo;怕什么?&rdo;霍连杰一时没反应过来,侧过脸问她。
&ldo;跟齐瀚一样的遭遇啊,同是统兵大将,同样战功赫赫。现在还多了一个理由,飞鸟尽良弓藏!&rdo;穆言说的格外认真。&ldo;我们到处游历,世人皆将二人比作当时双雄,只怕……&rdo;结局也是一样啊。她再不会说话,也不会当面说你家就快倒霉了这样的话。
霍连杰先是一愣,她想的倒是挺多。但这样的顾虑,确实存在于每个统兵大将心头,他想了想说道:&ldo;齐翰为将多年,功高震主,君臣早有嫌隙。齐翰自己也有问题,他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不假,但对于人心的把握,终究差了一招。当时两军相持多日,陈帝欲速战速决,数次传旨齐翰进军迎战。他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抗旨不遵。当时的形势确实不宜进,但陈帝不知,朝中百官不知。或者他哪怕是做做样子,应付传旨钦差一番也可。可他太忠厚,样子都懒得做。一句话就把传旨之人打发了。朝中会怎么想?陈帝会怎么想?&rdo;
政治很深奥,霍连杰这样解释,已经算得上浅显易懂了。穆言脸色难看:&ldo;所以说是,陈帝有心,你们送上顺水人情?&rdo;
霍连杰毫不怀疑她这么想的原因。&ldo;是齐悦然说的吧。&rdo;
&ldo;不然她为什么要来杀你不去杀陈帝?其实民间百姓也多有揣测,因为实在有些奇怪。&rdo;穆言说着自己的分析,&ldo;你也说了,你父亲同他相持多年,不分高下,为何你一加入,立马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人们总是喜欢猜测。&rdo;
霍姐叹口气:&ldo;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参与其中了。你不是陈国人,也听说过齐翰的威名。自然也该知道,对于我大燕来说,齐翰是个劲敌。除掉他能保我大燕江山二十年安稳我为何不做!齐翰确实是被冤枉的,但我们的计划之所以能够成功,不是偶然。&rdo;
什么意思?
第二十七章最后一次和亲
霍连杰:&ldo;他们君臣面和心不合,朝中早有征兆。陈国之内有我们的人,当然大燕也有陈国的人,这都不是秘密。我们的人得知了这样一个情报反馈给我们,我们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出这样一个计划。如果他们君臣之间十分信任,牢不可破,我们想要诬陷也无从下手啊!&rdo;
穆言头垂得更低:&ldo;怎么能这样,我在民间行走,听的都是他们君臣和睦,还是儿女亲家?&rdo;
&ldo;百姓知道的事情,都是朝廷有意放出来的。真实的情况怎么可能让你们都知道?什么君臣和睦,不过是有共同的利益维持罢了!&rdo;
穆言连连摇头:&ldo;我不信,总得有几分真情在吧。相处了那么多年!&rdo;
&ldo;或许有,但是在更多的利益面前,怎样抉择要因人而异。就比如我给你十万两,让你杀了你师傅,你会吗?&rdo;
穆言摇头:&ldo;当然不会。&rdo;
&ldo;有的人就会。所有的决定不过是个人的选择。就比如陈帝,他可以选择信任,齐翰已经为他守了二十年的江山,若有心谋反,江山早已易主。可是他信不过,也不敢赌!&rdo;
穆言似懂非懂。
霍连杰看着外面,此时正是黄昏。落日还有些余晖,一队飞鸟在天际划过。
不由得想到了穆言的话,又想到了自己和父亲。
&ldo;家父说过,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危机四伏,做事要愈加小心。&rdo;霍连杰一边说着,一边想,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更没有什么能说到一起的话题,这些话,他可以对很多人说而不曾说过,今日却不知为何很想倾诉出来。为什么呢,难道是知道她不懂?
&ldo;我不能怕被皇上顾忌而什么也不做,&rdo;他说道,&ldo;我在军中数月,见过太多生死。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我在他们的死还有些价值。就譬如云水城一战,统兵之将是武义,为何死了那么多陈国将士?如果换了别人统领,可能这些人就不会死。我不希望我大燕将士也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宁愿是我来统领他们。至少我会让他们的牺牲有价值,尽量避免无谓的牺牲。&rdo;
穆言把头扭到一边:&ldo;想了一下,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陈国和大燕以前也是可以和睦相处的。我听说在很多年前,关系很好,互通有无,还有过和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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