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怜也在一边,见他出来,便面带忧色地对他点点头,颇有些歉然地说道:&ldo;实在对不住,周大哥,没想到出这样的事,扰你清梦了。&rdo;
周子舒对她印象颇好,笑了笑,便放轻了声音问道:&ldo;可知是哪位的房里走水了?&rdo;
话音还没落,便见温客行拎着一件外袍,大喇喇地从他房里走了出来,伸手将袍子拢在周子舒身上,然后下巴抵着他的肩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似的也对高小怜一笑致意。
高小怜的脸立刻红了,忙非礼勿视地把目光转到一边去,语速极快地说道:&ldo;听说是那位张家庄的小公子,不过人没事,他今晚和爹爹还有赵伯伯说话,说得晚了,便歇息在厢房了……&rdo;
可怜的姑娘一双眼局促地乱瞟,就瞟见温客行勾着周子舒那腰的胳膊,还有那手腕上的抓痕,于是脸更红了,支吾一声道:&ldo;我去爹爹那看看张成岭。&rdo;
然后低着头快步跑了。
周子舒这才伸手捏住温客行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摘了下去,骨头发出&ldo;嘎拉嘎拉&rdo;的声音,十分配合他眼下咬牙切齿的表情。
温客行全无察觉似的笑道:&ldo;阿絮,你那小徒弟不是没事么,做什么跟我板着脸?&rdo;
周子舒却没放开他的手腕,还拎起来凑到面前仔细打量一番,然后笑了笑,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温客行,问道:&ldo;不知是哪位美人指甲这样厉,给温兄你留了这么个……好看的印子?&rdo;
温客行眼睛&ldo;刷&rdo;一下亮了:&ldo;阿絮,你这是要吃醋么?&rdo;
周子舒道:&ldo;我这是要吃你。&rdo;
温客行睁着眼睛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简直喜出望外似的,低笑道:&ldo;好啊,到房里来,我给你随便吃,吃几回都行。&rdo;
竟有人能时时刻刻都这样无耻,周子舒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将温客行的手腕丢回他怀里,回头望了一眼被一群人包围的张成岭,露出一点深思的神色,随后转身要回房。张成岭的房中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起火,这大半夜的,温客行又是去了什么地方?又为什么欲盖弥彰地利用自己在高小怜面前做戏?
这时,温客行忽然极轻极轻地在他身后问了一句:&ldo;阿絮,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竟从未见过你后半夜睡过觉,你莫不是……&rdo;
周子舒瞳孔微缩,虽然面无表情,脚步却还是忍不住一顿。
只听他继续接道:&ldo;莫不是独守空闺太过寂寞,辗转反侧夜不能寐……&rdo;
周子舒大步往自己房里走去,仿佛温客行嘴里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个屁,将他熏得避之唯恐不及。
温客行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他站在原地,远远地看向那短短数月便消瘦下来的张成岭,少年似乎高了一点,一张脸苍白得像是死人一样,紧紧地闭着嘴,眼睛却又黑又亮,显得有些倔强、有些压抑,整个人像是着着一把火,将那就知道哭的小兔子,忽然就烧成了个小狼崽子。
温客行有些相信这小子确实是张家的孩子了。然后他轻轻地笑起来,张开嘴,无声地对着张成岭的方向说道:&ldo;要小心啊,小子。&rdo;
第二日,温善人忽然发现那自从张成岭来了以后,便不怎么出屋的&ldo;周圣人&rdo;一早便不见了踪影,屋子里整整齐齐的,像是从没有人住过一样。
周子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大早便暗中跟着张成岭哪小崽子,以防万一,还特意找了张人皮面具,将自己那张已经加工过一次的面皮又盖了一层。
他潜藏在人群里,像是个来去无踪的幽灵,没人注意到这个一身淡色衣衫的陌生人,过目就忘,他从人眼皮子底下走过去,绝不会比一阵风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周子舒和张成岭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这场所谓的武林盛事,每个人都在表达着自己义愤填膺的立场,而最有资格表达立场的那个孩子,却只是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真实地映着所有人的嘴脸。周子舒就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日幽暗可怖的地穴里,他看到的,桃花树下站着的那浓眉大眼的青年。
梁九霄。
恍惚便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梁九霄那小兔崽子叫他师兄,就喜欢跟前跟后地碍事绊脚,喋喋不休,从来都没个消停的时候。人又傻乎乎的,教他什么都慢半拍。
那时候周子舒年纪也小,耐心不多,对师父把这小东西丢给自己十分不满意,不耐烦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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