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想起何建求情时说的话,心头微动:“大当家很喜欢她?”危怀风道:“我只是喜欢白白胖胖的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岑雪听见这声“白白胖胖的小丫头”,忽然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原因无他,她小时候便是白白胖胖,像个小雪人似的。为此,危怀风还给她取了个“小雪团”的绰号。“婉婉又不胖。”“不胖吗?”危怀风认真道,“脸挺胖啊,圆乎乎的,捏着好玩。”说着,又抬眼打量岑雪一眼,看似平静的眼波底下亮晃晃的,像藏着笑。岑雪那种耳热的感觉再次袭来,转开头,不再接话了。※这天夜里,岑雪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身着黑衣、头扎马尾的小少年堵在她面前,弯腰来捏她的脸。她脸颊本来便圆,小时候肉嘟嘟的,像两坨糯米团子,小少年捏了一会儿,低声笑起来。岑雪想看清他的脸,抬头所见却是黑乎乎的一团,她本能唤道:“怀风哥哥!”“嗯?”小少年鼻音慵懒,听着便更欠揍,“再捏一次?”岑雪没动,红扑扑、肉乎乎的左脸被捏起来,又放下去,再捏起来……她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往对方黑脸上用力一揪。“嘶!”小少年吃痛,像个被吸走的鬼影,一下消失在了黑夜里。岑雪睁开眼睛,晨光漫进纱帐,天亮了。梦里的那声低笑仍然盘桓耳畔,脸颊上的酸痛似也还残存,岑雪伸手摸了摸脸,想起自己喊的那一声“怀风哥哥”,尴尬又羞窘。“姑娘,怎么了?”春草听见动静,进来询问。岑雪恹恹道:“没什么,做噩梦了。”变故(一)解决完何建一事后,岑雪发现,危家寨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因为是来“求成亲”,大家大多是看在危怀风的脸面上叫一声“少夫人”,热情归热情,但总是少了那么几分发自内心的敬重。特别是一些铁甲军旧人,想是记恨着当年父亲悔婚一事,看她的眼神要么是闪躲,要么便是藏着些漠然。樊云兴便是最典型的一个。可是,自从在岗楼前打发了何建后,那些铁甲军里的旧人忽然不再用那种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她。女眷们则更热络,有空便往松涛院来,送一送点心,唠一唠嗑。午后,岑雪在寨里散步,每走过一处地方,便能听见一些关于她的言论。比如——“要不是少夫人,何建那臭赌棍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少爷!”“少夫人贤惠,为了不让少爷难做,宁肯自己来当这恶人!”又比如——“你没听见?那天少爷都说了,危家寨,少爷做主!少夫人做少爷的主!”“噫,那不就是少夫人才是老大,少爷变成了老二的意思嘛!”岑雪走回松涛院,在脑海里回放着这些话,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席卷而来,像是尴尬,又像是心虚,此外更多便是费解。危怀风就不管的吗?傍晚,角天从院外进来,抱着大堆小堆的礼品,瞅见坐在石桌前喝茶的岑雪,大喇喇笑道:“少爷今日带着一批人埋伏在前山,劫了一支商队,这些是战利品,少爷让我拿来!少夫人,先搁主屋放着可以吧?”岑雪不及回复,角天已喜气洋洋地走进主屋。等人出来后,岑雪才问:“都是些什么?”“是茶。”角天抹一抹额头的汗,笑不拢嘴,“西湖的龙井、洞庭山的碧螺春,还有庐山的云雾。都是少夫人爱喝的!”岑雪有点意外:“是中原来的商队?”“昂!”角天应声,旋即想起什么,转了话题,“对了,少夫人,少爷请您去后山马厩一趟。”“何事?”“少爷不让说,您去去就知道了。”岑雪看着角天笑眯眯的脸,心里狐疑,却没再多问什么,领着春草、夏花往外去了。后山马厩离练武场不远,岑雪到时,日头又往西坡落了一些,在练武场上挥洒了一天热汗的男人们差不多都散了,暮风吹着空旷的场地,一排排兵器反射着金光。危怀风在马厩前喂那匹白马,想是劫商队一事很是顺利,他看着比平日里心情更好,见岑雪来,爽朗一笑,回头不知和那匹白马说了什么,笑意更浓。岑雪走过去,开门见山:“大当家找我有事?”“看日落吗?”危怀风也开门见山。岑雪有点懵,全然没想到他把自己叫来就为这事儿,不及答,危怀风又往山外云天望一眼,自顾自说:“骑马能赶上,走吧。”说着,白马附和似的“咴”一声,危怀风似风一般,眨眼已至马上,弯腰向岑雪伸手来时,眼里仍是明亮的笑意。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讨人喜欢的绘梨同学 所有人都想勾引我老婆[天灾囤货] 直播在妖怪幼儿园养崽后我红了 四岁仙尊,在线种地 暴富后,豪门女配不摆烂了 热岛效应 乖乖 忍者咒高散步日常 心机外室上位记 咬一口小猫咪[电竞] 豪门逆子,在线养妈 古言救赎文女配会修仙 细腰藏春 惹不起的双生子 小姐有病 天图灵 夺回气运,真千金发疯爆红 白夜情长 我是年代文女配她亲妈[九零] 天刑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