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没有爹爹了。”
郁幽缓缓出声,目光落在河面上,眼神涣散,没有任何焦距,那声音仿佛在低声呢喃一般,也不知是说与桑以茹听,还是说与自己听。
“这……”
桑以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突然想起平日里自己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小幽哥哥,你的爹爹、娘亲都变成了星星看着你呢。”
那时候无忧无虑,当真以为父母会变成小星星在天空中守护着自己,当后来经历了太多,才明白,那不过是为了安慰小孩子的言语罢了。
听着桑以茹的言语,郁幽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重重点了点头,应道:“嗯,爹爹和娘亲肯定是去天上给我带面人儿去了。”
就这样,他的情绪缓了过来,两人在河边呆了很久才回家,那会儿管家正四处寻找他。
得知他没有事,悬起来的心才落了下来。
——
郁幽偏头看着身旁的桑以茹,目光更加柔和起来。
当初那个小糯米团子如今已经长大了,可那率真的性格却从未改变过,希望能永远如此下去吧。
嘴角勾起一抹悲凉的笑,越想到小时候,越承托出了自己此刻的悲凉,蠕动着嘴唇,低声感叹了一句。
“不过,快乐的时光却没多少。”
其实他并不想将这些事情告于桑以茹听,不想桑以茹这个无辜的人卷进两人的恩怨之中。
可面对那双天真无辜的眸子,眼巴巴凝望着自己,带着探究的神色,他实在是不忍心去拒绝。
想到这里,郁幽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河面,伸手捡起一个小石块,直接往河里扔,“噗通”一声,溅起了很高的水花。
表情故作轻松,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们两人昨天发生了什么吗?这就说与你听。”
其实心里早已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让桑以茹看见,那些痛苦、那些悲凉,全部压在他的身上。
他静静看着河里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涟漪,思绪飘到了昨天下午,他同苏瑜怒目相向的场景,嘴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缓缓出声,言语中始终带着几分笑意。
“昨天啊,他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戏班子那种地方,这听上去可真是可笑呢。”
说到这里,郁幽嘴里发出一丝冷笑,身旁的桑以茹呆呆望着郁幽,眨巴着双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沉吟了几秒,才出声询问:“他……”
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最后闭上了嘴巴,默默听着郁幽诉说。
“他啊,一脸无辜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这郓城谁不知道他们苏家将我们家弄得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嘴角讽刺的笑容更深了,脑海里浮现出苏瑜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场景。
“你好,我叫苏瑜,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那时的苏瑜迈着小步子,来到自己面前,真诚地询问着。
而自己抬眸,就看见了一个长相帅气的小哥哥朝自己询问,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快速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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