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鸭子。”她捻针的手指顿了顿,嘴角一翘,道,“叫鸳鸯。”“鸳,鸯?”“嗯。鸳鸯。成双成对的鸳鸯。”她重复了一遍,心思仍在手中的绣帕上,摆手道,“说了你也不懂。”掖擎面露不悦,起身从她手中夺过那方锦帕,左右上下看了一圈没看出名堂来,很快又被她抢了去。锦缎细腻柔软,从他粗糙的指间流水一般滑过。他顿起了心念,垂下的目光落在那双捻着锦帕的素手上。究竟是缎子滑腻,还是那手指的缘故。泅黑的墨水一滴一滴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上晕开,像是心湖的涟漪荡漾开去。可早已失神的执笔之人许久都未曾察觉。后来一日,掖擎将好不容易写顺的一张字拾起来:“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他望着上面新学的诗句,端正的字迹,正沾沾自喜。刚想拿给她看,却见她从外面奔来,满面焦虑,根本无心看他写的字。“怎么了?”他将宣纸放到一边,走了过去。“今日大唐和祁郸的马球赛,五局定胜负。已让祁郸人连赢两场,若是再让他们赢下一场,祁郸万一借机提出什么不合理的彩头来,怕是当下难以收场。”“马球,这有何难?”掖擎嗤笑一声,扬眉道,“祁郸人的马术,光有狠劲,不够灵巧,破绽太多。”女子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问道:“你会马球?”“我不但会……”掖擎双手抱胸,将头昂起,道,“若我能替大唐赢了祁郸人,有什么好处?”“你要什么好处?”掖擎的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交叠的十指上,勾唇一笑道:“我就要,你前几日绣的那两只鸭子。”……二人向马球场奔去的时候,恰逢奔马疾行而来的三个贵人。交错间,其中一个赤金锦袍的贵人马鞭甩下,来不及收回,眼看落在珺君身上的时候。掖擎飞身而起,猛地抬手将鞭尾擒住,绕臂绞了几圈往后一拉,马上之人差点被他一举拽下马。“放肆!”那人怒喝道,“你什么人?”珺君顾不得身上轻微的鞭伤,赶忙欺身叩拜道:“参见九皇子殿下,萧世子,崔世子。”“花架子。”掖擎松开了鞭子,不动声色地低声骂了一句。待他一抬头,最先看到了当日害他落水之人,那名被唤为萧世子的少年。今日他着了一身靛蓝描金镶边的开襟胡袍,气度斐然。他在马上睨了底下之人一眼,很快掠过了他寻衅的目光,急切地径直向宫女问道:“免礼。战况如何?”“不妙。太子殿下的人已连输于祁郸两场。”珺君禀道。一声轻哼冷不丁传来。掖擎复又将目光转向三人中最末那位一身赤金蟒袍的崔世子。“亏得殿下带我们从京畿营匆匆赶来。怎能让祁郸秃子连赢第三场。”崔世子扯了扯嘴角,一甩手中镶金的马鞭,冷笑道,“论马上功夫,太子的人真是不中用。他怎地自己不上场,难道是怕丢人现眼?”“崔嗣,不得无礼。”最前头那名男子悠悠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语调温润,气势却有些迫人。他身着月白色绣金龙长袍,头戴镶珠金冠,相貌出众,贵不可言,令人不敢逼视。男子寡漠的面上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又道:“太子位同储君,怎能亲自上场?若是输了,大唐颜面何存?”似是惋惜,又似暗讽。“殿下所言甚是。是我失言。”崔世子眼珠儿一转,拱手屈身道。“殿下,世子,奴婢听闻,好几个子弟都被祁郸人在场上故意撞伤了,怕是不能再上马打球了。”闻言,萧世子皱起了眉,朝为首之人道:“殿下,太子的人,我们本来也不好用,未必会与我们打得了配合。光我们三人,能赢得了祁郸人么?”众人沉默间,珺君上前一步道:“九皇子殿下,奴婢斗胆引荐一人。”她指着掖擎道,“此人乃回鹘王子掖擎,深谙马术,可为殿下所用。”“他,一回鹘人,这怎么行?”崔世子摆了摆手,鼻孔朝天,面露不屑。掖擎收回目光,抱臂而立,心中哼了一句。他一转头,又撞上了那道凌厉的眸子。二人对视间,带着隐隐的敌意。“先随本王去马球场一观。”那位被唤为殿下的男子一声令下,三人一前两后,驾马飞驰而去。长安梨园的马球场。赤色旌旗,迎风狂舞,猎猎作响。擂皮鼓,击金锣,声音震天撼地。民众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随着局势的寥落而渐渐湮灭。几个坐在凉台上的祁郸使团,抱作一团肆无忌惮地大笑之后,朝主座上的圣上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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