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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美丽居的观点是：我喜剑，我习剑，纵剑天性而已。

北门晨风则认为：我喜剑，我习剑，但剑士要有持守。

最后成了剑道之争。这时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美丽居说：&ldo;天下哪有一统的道？比如哈婆婆尸后、山海间的女飞贼冷萍飘、你师傅和清虚无尘鲁勾践，他们有他们的道，我有我的道。你说哪一个才是正道？你说了也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再比如‐‐&rdo;她迟疑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问上古师，&ldo;上古师尊，你呢？你的道是什么？&rdo;

美丽居问的道，自然是指剑道，这是明白无误的。但这问法容易产生歧义。

上古师听美丽居这问话时，自然明白美丽居所指，回答道：&ldo;起床做事，吃饭睡觉。&rdo;

&ldo;师傅，美丽女娃在问你剑道呢？&rdo;辛琪以为师傅没听明白，催促道。不过这话大家也都没听明白。或听明白了，没作过多想，于是大家又来听上古师讲。

见大家没感悟，上古师便不想再说，因为，她对自己所持的道也是把握不定的。她曾信仰过墨翟的非攻，当然，现在也不是不信，何况墨子的非攻也不反对一切战争。不过现在她又觉得墨子的非攻未免有点天真幼稚。她早已过天命之年，更知道&ldo;道&rdo;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僵死的。只是这思想，三言两语，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她就不想再说。这样她说出了另一种思想，她说：&ldo;器吧。&rdo;她认为这&ldo;器&rdo;现在似乎更贴切于自己现时的思想。人的思想就是这么怪！

&ldo;器？什么器？&rdo;大家都觉得这话不好解。

后来上古师又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她正看向窗外），&ldo;一只悠然的鹤呢。&rdo;

&ldo;哪里？&rdo;支可天张望着。

&ldo;上古……&rdo;美丽居正想追问，忽听支可天又说&ldo;鹤在哪里？&rdo;不由得浑身一震，马上坠入了一种沉思。

这时，容悯带着齐云过来看美丽居，见了上古师，上古师以平辈待她。这令美丽居感到奇怪，她不明白她们是什么人？正奇怪间，只听得北门晨风指着齐云问容悯：&ldo;她的名字怎么这样怪？&rdo;&ldo;北门先生，你可是过来人？&rdo;只见齐云十分得体地阻止了北门晨风的继续发问。这又使美丽居不解，连齐云都这么超凡脱俗的，简直不可思议。但她不明白北门晨风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读过一些书，但读得不专心。她问北门：&ldo;你说这名字怪，怪在哪里？&rdo;北门晨风没回答，转向上古师，继续他的说话。

&ldo;如今剑坛，除了你，谁人可领风骚？本来南有尊者公臬，还有郁陶子高公园，可惜他们都不在了。西天嫫母哈婆婆尸后也久不现剑坛，人间好象没有了她这个人。师尊，我常想，你们这一辈人难道真的舍得退隐？如今剑坛悲凉，剑士茫然，看来，中原大地剑道之式微已是不争之事实。可北方匈奴却出了一个北漠苍狼，据说，此人剑艺无人能及，你对此有何看法？&rdo;

&ldo;确实如此。&rdo;上古师说，&ldo;不过，剑艺是不论辈份的。公臬、高公园和我是一辈，尸后要晚二十年，和我小师妹仓庚差不多，也算和我一辈吧。可狼居胥正值壮年，如今被称作为北漠苍狼，成为胡天第一剑，实在不可小觑。现在匈奴复炽于阴山一带，常侵扰云中、九原……&rdo;

&ldo;那北漠苍狼果真无人能及？&rdo;苦须归宾如何肯信。

&ldo;总不至于高出中原之剑吧？&rdo;北门晨风也不信，他知道胡剑不同于中原剑。中原剑讲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飘逸，讲求的是后发制人；而胡剑则不同，胡剑讲求的是短兵相接，有敌则无我，表现得特别凶狠残忍。不求必胜就是必死，这在中原，简直就不算是剑。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北漠苍狼真的如人所言，达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

&ldo;不，不能这样讲，&rdo;上古师想起了哈婆婆，她说，&ldo;想当年，我和你们一样，以为剑艺唯中原，这当然是指我们的剑。可哈婆婆不同，她是另一种剑，特别别扭，所以她的剑不是中原剑。当年我和你们一样自视甚高，结果见识了尸后之剑，方知别有洞天……&rdo;

&ldo;你和哈婆婆比过剑？&rdo;北门晨风惊讶极了。

&ldo;是呀，师傅，你说说看，她的剑艺如何？不如你吧？&rdo;辛琪自然作如是想。

&ldo;不，怎能这样讲，我自愧不如。&rdo;

&ldo;这不可能！&rdo;苦须归宾根本不信。

&ldo;就是你这境界，我已输了一层。&rdo;上古师严厉地责备道。接着又说了一句，&ldo;&lso;正道易进，魔道难入&rso;，仅这一点，我就大不如她。&rdo;

这一句话真有点惊世骇俗，令北门晨风、美丽居惊讶不已，也对上古师的为人感悟不已。他们没想到上古师竟能如此推崇哈婆婆，而剑坛上却传送着她们结怨甚深。

&ldo;这么说，上古师尊，&rdo;美丽居说，&ldo;那北漠苍狼真的无人能及？&rdo;

&ldo;天底下人称老百贼的，你们知道吗？&rdo;

&ldo;当然，只是从未见过，但老百贼胡息谁人不知。&rdo;

&ldo;也许你们见过。&rdo;

&ldo;这怎么可能？&rdo;

&ldo;他乃‐‐怎么说呢？很难评介‐‐是一奇士吧。&rdo;说到胡息，上古师似乎很难下断语，但还是这样说了。&ldo;他从不显露真容，疯疯癫癫的，用些小招术到处骗人钱财，实则是玩世不恭，没人知道他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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