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太夫人娘家把太夫人嫁给了太老爷，那时戚府还只是小门小户，太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嫁到戚府乃是下嫁。”

“嗯……”

“至于太夫人生的那个孩子，就在太夫人娘家里养着，对外说是太夫人兄长的妾所生。”

“哦……”

“那个孩子后来与府中奴婢生了一个女儿，因为常年流连烟花之地，竟是得了不得告人的病去世了。”

“啊……”

“再后来，太夫人的娘家没落，那时已经是老爷在当家了，于是，太夫人就安排她的孙女进了戚府做了姨娘，本来老爷还不愿意，后来见太夫人那孙女姿色不错便收了。”

戚尧惊讶地问张嬷嬷：“那么就是说，原儿的母亲就是那个姨娘，而那个姨娘就是太夫人的亲孙女，那么，原儿就是太夫人的亲曾外孙么？”

张嬷嬷默然点点头，说：“这都是命运作弄人啊。”

戚尧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想想，太夫人的亲孙女与戚诚邦又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又不是一个爹生的。

“只是，太夫人为什么舍得，让自己的孙女做姨娘呢？”

张嬷嬷摇摇头。

“当年，太夫人娘家没落，她的亲孙女曾被辗转卖给了一个客商，那个客商因为怕妻子责骂又卖给了另外一个县官，后来太夫人找到她时，她早已残败不堪……”

戚尧有点可怜太夫人的那个亲孙女，那个原儿的母亲，难怪，太夫人这么着急原儿，他竟然是太夫人的亲外曾孙么！

“二公子的母亲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在太夫人娘家就不受待见，后来更是被辗转卖了两回，老爷能收下她，已经是万幸的了，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下二公子后就撒手人寰了。”

戚尧忍不住也同情起戚原，当然也同情太夫人，原来她的命运也挺坎坷的，别看她现在是太夫人，但是从嫁入戚府开始，有多少孤独落寞是别人看不到而她自己整日慢慢消舔的！

不过，听了张嬷嬷的叙述，戚尧倒是对太夫人有了一些敬佩，敢爱敢恨的女子，在这个时代里面绝对是屈指可数的。

“张嬷嬷，今天多谢你与我说这些，其实太夫人也是可怜之人，我作为曾孙女，往后自然要多多陪陪太夫人才是。”

“难得大小姐有这份心思，老奴想，太夫人定是欢喜的。”

“至于原儿，那次落水，当真不是我做的，青儿可以亲口证实，若是太夫人不信的话，大可把她叫去问话。”

张嬷嬷沉默着点点头，说：“其实太夫人也知道并非大小姐所为，只不过那时大小姐在二夫人房下……太夫人也是不放心。”

戚尧点了点头。

“我也明白太夫人，提防着点总比后悔强多了。”

“大小姐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张嬷嬷尽管安心伺候太夫人，本小姐也会让人按时的去看望你母亲，如此你便可安心照顾好太夫人了。”

“大小姐宅心仁厚，若是太夫人知道大小姐有这份心的话，应该会很欣慰的。”

“怕是太夫人心中对我还放不下心，有劳张嬷嬷在太夫人面前说说话，本小姐本来并无恶意，太夫人年纪已大，本小姐也只是想要尽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