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尚书半信半疑地接过那红线,嘴上却是依旧不饶人地说道:&ldo;本官从不信怪力乱神,你也无需在这端出仙人的架子。&rdo;
&ldo;哦?大人当真不信?&rdo;林玥看着他一边收起那红线,一边还装出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有些厌烦,这人除了成天想着往圣上那送女人,还有什么事积极。
&ldo;不信!&rdo;
李监正站在他身后&ldo;啧啧&rdo;两声,摇了摇头。
&ldo;若是如此,为何大人在处死妖妃一事上还出了不少力呢。&rdo;未等他回应,林玥叹了口气,说道:&ldo;大人仔细着说话,这可是欺君之罪啊。&rdo;
&ldo;你!&rdo;钟尚书没曾想这女人还真有点伶牙俐齿,若他坚持说不信,也就说明当初上书处死妖妃是欺君,若说信,又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ldo;我乃是世外之人,李监正不涉朝政,这些话就权当是钟尚书的玩笑之语了,&rdo;林玥从李监正手中接过写着祭祀安排的卷轴,又抬眸看了钟尚书一眼,那眼中哪里还有方才的笑意,她讲卷子递与钟尚书,说道:&ldo;现在我们可能说正事了?&rdo;
太极殿。
玉明澈正靠坐在龙椅上,听着玉阶下众臣喋喋不休,话题绕来绕去,不过就是如今神女成了民心所向,若是次女心怀不轨,必会带来灭顶之灾。
玉明澈今日倒是半年多来,难得的有耐心,只听着他们争论不休,偶尔有人说到激愤之时,他都用眼神示意他们继续说。
直到这些人争的没劲了,找不出新的话说了,声音都小了些许,他才一手支额,一手拍了下扶手示意他们噤声,说道:&ldo;所以你们总结出什么来了?左相?&rdo;
&ldo;臣等以为,此女心怀叵测,留不得。&rdo;
&ldo;哦?那左相可愿做这个恶人,为朕分忧啊?&rdo;玉明澈语气淡淡,面色似还有些困恼。
&ldo;臣……&rdo;
玉明澈听出他犹豫的意味,又看向右相说道:&ldo;那右相呢?&rdo;
&ldo;臣以为不可行,那神女入宫是奉了旨,受万民相送的,若是在宫中出了什么意外,必会激起民怨。&rdo;右相与左相于这一事,各执一词,又都说得似乎有理。
玉明澈冷笑一声说道:&ldo;当初是谁在朕面前苦苦相逼,要朕以天下万民为重,舍小爱,杀妖妃的,如今还是你们这群人,又让朕处死民心所向之人,怎么?如今天下太平,众卿家就不顾及民心,让朕做这百姓心中恶人了?还是……&rdo;
玉明澈站起身,一甩手怒斥道:&ldo;你们以为可以随意摆布朕的决策了!&rdo;
此言一出,众臣立刻跪拜在地告罪,头都不敢抬。
&ldo;若有谁扰了这次祭祀,就是于妖妃一案中诓骗于朕,诓骗于天下,若是那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会以欺君之罪论处!&rdo;
京中连日来皆是阴雨绵绵,那些个依然固执己见,不满神女之说的大臣倒是有些得意了,这只怕是上天都不满。
林玥看着窗外大雨,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
玉明澈走到她身后,揽她入怀,说道:&ldo;玥儿在担心?&rdo;
&ldo;不是,&rdo;林玥抬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雨滴落在掌心的感觉,又说道:&ldo;无论上天给不给我机会,我都下定决心要一生一世不再与你分离,我叹气,只是叹你不听劝,这样天气还过来。&rdo;
她转身看着玉明澈,颇有些心疼地说道:&ldo;你这衣袖都湿了,高云他们不劝着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你淋着雨了。&rdo;
玉明澈退开了些,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说道:&ldo;我见着你太高兴,都没留意衣服沾了雨水,这不是把你的衣裳也抱湿了。&rdo;
林玥合上窗,走近他身前,为他解开衣带,说道:&ldo;现在赶你走也不合适,等雨小些罢,这湿衣服先换下来,莫要着凉了才是。&rdo;
&ldo;七日了,你都不留我。&rdo;
玉明澈这话落在林玥耳中,倒有些委屈的意味。
&ldo;千秋阁可不是后宫,我可不敢留你。&rdo;林玥为他脱下龙袍,整齐放在离碳盆子近些的地方晾干。
玉明澈从背后抱紧她,蹭在她耳边说道:&ldo;玥儿的衣服也有些湿了,我抱着都有些凉。&rdo;
&ldo;陛下……&rdo;林玥语气有些无奈,这人怎的这般孩子气。
正想说他两句,就听他打了个喷嚏,她赶紧将他推到床边坐好,说道:&ldo;只穿中衣可不得着了寒,快到被子里捂捂。&rdo;
玉明澈却是抱住她一同滚到床面上,撑在她身上,目光灼热地看着她的双眼,说道:&ldo;今夜雨是小不了。&rdo;
&ldo;陛下可知我每日服用的药中有很重的麝香,&rdo;林玥眼光有些闪烁,说道:&ldo;我可能不能再给您诞育子嗣了,所以,我……也许并不适合做皇后,如果您以后……&rdo;
&ldo;我们有承乾和展眉就够了,&rdo;玉明澈自然是知道她服用的药方,但这并不影响他与林玥一生一世一双人,&ldo;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可以成为我的妻子,如民间夫妇那般成婚相守,我不仅要让你皇后,还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rdo;
林玥到底是顺了他的意,与他缠绵半宿,那雨也是越下越大,风铃摇曳,铃声悦耳,这本是神圣清静之地,如今倒更平添了几分打破禁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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