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领了命,将那锦绣带到了林玥面前,锦绣倒是会卖乖,前一刻还一脸不情不愿地和琥珀推推攘攘,见了林玥便立刻跪下哭诉道:&ldo;娘娘,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奴婢对您是忠心耿耿啊。&rdo;
&ldo;哦?忠心?&rdo;林玥手上的事情不停,也未看她一眼,说道:&ldo;窃取御赐之物,可知是何罪?&rdo;
锦绣平日里在林玥面前随意说话惯了,只想着珍珠而已,价值应还及不上林玥赏的赏银,面上还堆着笑,回道:&ldo;奴婢瞧着那珍珠好看的紧,娘娘平日里多用黄金和玉饰,也不喜好珍珠,一时动了歪念,请娘娘恕罪。&rdo;
&ldo;本宫倒不知道,本宫不爱用的东西,旁人就能随便处置的理。&rdo;林玥冷哼一声说道。
锦绣见林玥的语气愠怒之意不似作伪,忙低下头,说道:&ldo;娘娘最是宽宏大量,请饶过奴婢这一回罢。&rdo;
&ldo;那珍珠?&rdo;
&ldo;奴婢昨日才取了去,还在奴婢屋里,&rdo;锦绣细想了片刻,额上布上了些冷汗,说道:&ldo;其他东西也还在的。&rdo;
林玥眼神示意琥珀带人去锦绣的房间搜上一搜,心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总以为这线还要放上些时日,没曾想,这锦绣竟是如此不堪大用。
锦绣眼瞅着是难逃罪责了,却也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摄政王安插在林玥身边的人,总不至于真按宫中法度,要了她的命罢。
见林玥许久未发话,她膝行向前,跪得近了些,小心着打量着林玥的表情,说道:&ldo;娘娘,奴婢对您还是有些用处的,前几日您入了冷宫,若非奴婢通风报信,您如何能这般快回来北辰宫呢。&rdo;
&ldo;那倒是,&rdo;林玥面上有了些笑意,方才她不曾看过锦绣,此刻睨了一眼,才发现此人言不由心的虚伪表情,她复又说道:&ldo;本宫曾搭救于你,还想着此事是你顾念旧恩,却也着人给了你不少赏,怎的?是本宫赏的少了?&rdo;
锦绣只觉着自己今日定是犯了太岁,多说多错,却还是不得不辩白道:&ldo;奴婢不敢,奴婢只是……&rdo;
&ldo;只是贪得无厌。&rdo;琥珀的声音打断了锦绣的话,她端着个托盘,上面大大小小摆了不少锦盒。
林玥见她呈上来的物件,随手打开几个看了一眼,哂笑想到,这锦绣观察力倒是不差,窃的还真都是些林玥素日里不常用的,此人是断断不可留在身边了。
她摆手示意琥珀将东西放在一边,只取了珍珠留在手边,对那锦绣说道:&ldo;从前你被左相逮到,险些暴露了本宫的身份,本宫保下了你,未曾将你的错处转告那位大人,今日你又盗窃御赐之物,若陛下知晓,怪罪下来,本宫难免又会受到连累,按理说,你这罪名就是罚顿板子,打死了也算不得什么。&rdo;
锦绣听闻此言,吓得跪拜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说道:&ldo;娘娘三思,若奴婢没了,主人定会再派旁人来的,奴婢还是心向着您的啊。&rdo;
&ldo;非我不想保全你,只是你错的越发离谱了,&rdo;林玥叹了口气,又说道:&ldo;你先下去罢,本宫会将你的罪行禀了那位大人,是死是活,且看你自身的造化了。&rdo;
锦绣哪肯退下,她充其量只能算是林玥这颗摄政王棋子的附庸品,事办的好也就多拿些赏钱,若真让摄政王知晓自己不仅无用,还会拖累林玥,她就真没活路了。
她一个劲地告饶,任琥珀如何拉拽都不愿挪动分毫,林玥冷声说道:&ldo;你这动静闹得再大些,不消主人下令,惊动了圣上,你今日就没命活了。&rdo;
果不其然,张德子听了屋内的响动,进来见了礼,说道:&ldo;娘娘,这是……&rdo;
那锦绣连忙噤了声,一脸惊恐地看着林玥,摇了摇头。
&ldo;锦绣言语冲撞本宫,打今日起,罚去伺弄花草,不得在本宫跟前走动。&rdo;林玥挥挥手,让张德子带人下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锦绣本就是摄政王派来的细作,既拿着自己的好处,又去和雪霁接触,贪婪至此,也怪不得旁人了,只是,此人也并非全无用处,就看她能安分个几日了。
翌日清晨,林玥服侍陛下更了衣,玉明澈如常与她玩笑几句,叮嘱她备好早膳等他回来,就去上朝了。
琥珀入了寝殿,为她更衣,轻声在她身旁说道:&ldo;娘娘,昨夜那锦绣就有动作了,暗卫传话来说,她意图示好雪霁,想图个出路,却没得个好脸。&rdo;
&ldo;想来她掌管库房的时候,看惯了金银,也是有些日子没给雪霁好脸了罢。&rdo;林玥扶着琥珀的手,走到妆台前坐下,挑选着口脂的颜色,又说道:&ldo;她可给雪霁送了些什么?&rdo;
&ldo;回娘娘话,是您从前亲手给她戴上的玉镯。&rdo;
琥珀挽起林玥的长发,欲给她梳个高髻,林玥却抬手拦下,说道:&ldo;这几日换些舒适些的发髻好了,这刺绣常低着头,发髻梳低些,脖颈也能轻松些。&rdo;
琥珀想了想,翻手挽了个堕马髻,配上两支玉簪,既雅致又不失身份,她笑着说道:&ldo;宫中为显高贵多梳高髻,奴婢倒觉着娘娘出尘之姿,这般温婉就是极美的。&rdo;
&ldo;你今日嘴上是抹蜜糖了?&rdo;
午后时分,林玥坐在榻上绣着花,琥珀从外头进来,走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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