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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静悄悄的,路灯还没开,显得昏暗冷然,只有一间屋子开了灯,门没关,灯光在廊道上映出一道方形光影,莫晓顺着那抹光亮走过去。
屋子里,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小板凳上,皮肤很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映着灯光,那一瞬,莫晓觉得那双眼里闪着盈动的光泽。
仔细看去,那双眼黑洞洞、空蒙蒙,僵死地盯着一个地方,没有半丝色彩。
医生握着孩子的手臂,将他浸在冷水里的手掌轻轻拿出来,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烫伤皮肤。
莫晓无声无息地走进屋子,蹲在小男孩身旁,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嫩生生的小手上被烫成一片的水泡,严重的地方表皮已经破损。
他拧着五官、僵着身子,却不哭也不喊疼。
莫晓咽了咽喉咙,想安慰安慰安然,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眼盲的孩子,感觉特别敏锐,安然就着莫晓的手蹭了蹭,&ldo;小莫姐姐,是你吗?&rdo;
莫晓笑了,&ldo;嗯,是我,疼不疼?&rdo;
安然点点头,又摇摇头,&ldo;王阿姨说,上了药就不疼了。
&rdo;
这时医生正拿了药过来,莫晓看伤得重,对医生说:&ldo;烫得挺厉害的,我带他去医院吧。
&rdo;
医生点头,把药放在桌面,&ldo;去大医院当然更好,这里的条件毕竟有限。
&rdo;
莫晓不敢耽误,手放在安然后脑,顺着软软的发往下抚了一下,&ldo;姐姐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给你上药后就不疼了。
&rdo;说着就抱着他起身。
站在身后的王阿姨说:&ldo;我一起去。
&rdo;
莫晓点头,&ldo;嗯,多个人好照应。
&rdo;
晚上八点,顾言忱刚结束今天的会议。
一个编导招呼大家:&ldo;累了一天,大家一起吃晚饭,喝点小酒怎么样?&rdo;
大家兴致颇高,纷纷说好。
坐在首座的顾言忱说:&ldo;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你们玩,消费记在账上,算我的。
&rdo;
顾言忱性格清冷内敛,向来说一不二的,大家也不勉强,各自收了东西相伴离开。
走到片场,视线扫了一圈,所有的道具设备都已被收拾起来,也没半个人影,空荡荡的只有一颗老槐树在风中招摇。
顾言忱皱了下眉,掏出手机拨出了莫晓的电话,手机放在耳侧,食指有节奏地在手机背轻叩,叩到第三下时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很好,关机。
那个信誓旦旦,一口一句&ldo;我等你&rdo;的女人,不仅放他鸽子,还敢关机,呵-
第十三章
夜色浓重,片场空旷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