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一个人思维活跃,那他做事就能敏捷而判断力强,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地方,这样的题目就能给人这方面的启发。”
李二手里的报纸没有放下,说道:“你这么做也挺有理,某也忍不住以后多想想你出的题目了。还有这上面叫老夫子的画也颇为有趣,不仅技法新奇,内容也很是可乐,要不是某知道你无论写字作画都不堪入目,某都要认为这梓竹居士是你本人了。”
“陛下,梓竹居士其实就是豫章公主,这些画是她画的,以后除非豫章公主她实在没空,不然报纸上每天都会瞪这漫画的。”
居士被人是对和尚道士的一个称呼,不过唐宋很多诗人词人都喜欢取这样的自称,比如李白就是青莲居士。还有唐朝的公主什么的都喜欢跑去当道姑,居士这样的称呼也就更普遍了,豫章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张素的影响,也带上了恶趣味,就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笔名。
“好好好,甚好,没想到豫章这丫头还这么妙趣横生。”得知是豫章画的,李二变得更好高兴了,李秀妍却是又悄悄白了张素一眼,她很清楚,画虽然是豫章画的,不过肯定是出自张素的主意。
兴高采烈的李二和李秀妍将每幅画漫画的每幅图都品鉴了一番,具体哪里跟传统的画法有不同等等等等,两人说得太专业张素完全听不懂,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在他看来这对兄妹完全是在卖弄学问。
谈了画技的技法,连哪里比较可笑也不放过,并且还就幽默这事儿进行了深入交流,张素想说的正式根本没机会开口,等到两人讨论得差不多了,也累了之后李二才停下来说道:“张素,你今天是为了什么事,说吧。”
“陛下,小僧是为科举的事情而来。”张素马上接话,李二一听有些诧异,说道:“哦,原来是为了科举之事么,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当和尚了。”
不会是李二心情正好,如果提出还俗会被准许吧?张素赶紧说道:“陛下,小僧自然也是日日夜夜想着还俗的,小僧跟长乐公主她们都已经成了大龄剩男剩女,在不还俗的话就要变成剩斗士了。”
“什么是剩男剩女?”李秀妍理解不了那么时尚的词汇,张素就委屈的说道:“就是被社会剩下,过了结婚年龄还是光棍一根的剩男剩女。”
“又说胡话。”李秀妍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二也莞尔,然后却是说道:“这是先不提,你先说说对科举之事又有什么看法,让你忙不迭的跑来皇宫见某。”
李二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尼玛这绝对是故意刁难了吧?张素郁闷,也只能老实说道:“陛下,小僧昨天收到了无数生徒的投卷,今天早上去报社前前后后被十多人堵了好几次,所以想到一些问题,觉得很有必要跟陛下说一说。”
“每到这个时候,长安城总是这样呢。”李秀妍也有些感概,李二就说道:“是啊,现在朝里的大臣也都是深居简出,连来上朝都是偷偷摸摸的。张素,你对此有何想法?”
看来李二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回事儿,张素就说道:“陛下,我觉得既然开科举,那就应该用成绩来取人,什么举荐名声也算在成绩里面太扯淡了,一个如果没有真才实学,名声再大又有什么用?”
李秀妍又抢先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如果一个人没有才华的话又怎么能博到名声,就好比你才名在外,也是因为你写的诗实打实的流传甚广,能够服众才这样的。”
难道朝廷科举也是因为这才将名声也计算在内?张素无语的想着,接着说道:“陛下,小僧觉得这实在不可取,而且还助长了歪风邪气。现在有的读书人不好好做学问,整天就想着怎么得到名人名家举荐,这样的人获得了功名又能对朝廷有什么帮助?”
“如果让这些人得到官职,而他其实又不能胜任,那么就会出现一种情况。首先这些不称职的官职可能有三种选择,第一就是退位让贤,不过他们千方百计考科举为官,主动请退根本不可能。第二就是让一个能干的人来协助他工作,但这同样不可能,他们会担心这个能干人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如果陛下直接让其取而代之怎么办?”
“所以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找两个或更多比他自己水平低的人来做助手,他可以对这两个人发号施令,这两个人也危险不了他。这两人能力平庸,自然也只能上行下效,按照一样的想法再找两个比自己能力更差的下属。”
“这样一来每个部门都是一些庸人存在,不仅没有办事能力,而且还让朝廷的职能机构变得臃肿形成官僚主义,最终只会拖累了朝廷。”
“被你说得好严重,不过翻看一下历史,在前面的朝代中这种情况貌似更普遍。”李秀妍接话说,而李二则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隋炀帝开科举之前,朝廷选人用举孝廉的方法,士族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任人唯亲,出现这种现象根本不奇怪。张素就接着说道:“嗯,就叫这做张氏官场定律好了。”
先将这种理论归至到自己名下,张素才又说道:“这只是说如果让没有能力胜任的人做了官会怎样,其实影响远远不止于此。昨天给我投卷的生徒可还送了我不少钱帛,要不是我家小丫鬟贴心,知道我淡薄名利将所有东西都给推辞了,以后搞不好说都说不清。”
“那那些堵截我的人,也都表示只要我举荐他们,他们就会报答我,可以想象,送礼行贿已经形成了风气,如果有人贪图财物,以此来牟利那又会如何?到时候好好的科举可就变成了买卖,花钱得到举荐就可以考取功名那跟直接买官又有什么区别?”
李二眉头越皱越深,张素吹嘘自己他也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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