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说很多话,但出于朋友的身份,我企图用老路子给她讲故事,没想到她一脸高傲,不屑道,“你的事我都知道。”这天没法聊了,我们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差,我们常在一起吃饭,到处走走,通过一些细节,我发现她好像真的很了解我,即便那是最开始的我。这种时刻被人关注的感觉,有些恐怖,但又有些愉悦,不可否认我还是很喜欢被注视的。凭借我的厚脸皮和满嘴火车,她也逐渐露出本性,没有一开始那么疏远我了,反而处处吐槽鄙夷,这给我的感觉像131吃完饭,我离开喇嘛庙,带她去看藏海花海。火红的花在冰原盘根,一寸一寸穿透冻土层,心甘情愿被束缚,在一个无人知的角落默默开花。这种花没有花期,从存在那刻起就如此鲜艳,红烧到地球毁灭,也许还会从废墟里爬起,再次长出一朵没人见到的花,就像此刻,连绵一大片的红,是没有尽头的艳。今天天气不错,墨脱的天气一直很不错。天蓝得干干净净,一丝云也没有,应该不会下雪,如此看来,今天不适合杀人。女人问我这是什么花。我慢慢往里走,“我也不知道,喇嘛庙在的时候,这些花就已经长在这里了。”女人嗯了声,蹲下去想闻,我拦住她,“这些花会影响记忆,你别乱闻,不过你要是忘了要杀我这事,倒也可以。”我看了会,放弃进去躺一躺的打算,我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走吧。”一路无话,我在前面带路,前往暂时的句号。这是我选择的一处悬崖,我都在这里经历了很多回生命流逝,那种恐慌和无助,我永远不会忘记。而这一次,我心里竟有一丝解脱。计划早已开始,结局注定,任何人都无法干涉。我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我走到悬崖边,面对眼前苍茫的雪山,冷风袭上眼睛,有些疼。我闭上眼,等待那一刀。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人生好似重新来过,相对论的描述总归正确,在我的主观意识中,这么些年即这一瞬。走太久,痛苦悲哀等词用到乏味厌恶,也无法描述万分之一的感受,穷尽语言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记录我心里的想法,那是转瞬即逝的无垠遥想。也许确实需要一个人帮我终止这绵延没有尽头的故事。我不可能自杀,观念也不允许,所以更难捱。可能真像王盟说的那样,我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只会渴求别人替我决定,比如这些循环,我经历数次犹豫,渴望闷油瓶帮我做出回答,懦弱的我藏在他背后,而他的答案永远坚定。她的刀放到我的脖子上,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女人下手了,疼倒是不疼,她的技术很好,像已经演练过千百次,选择的位置完美避开神经密集处,我感觉伤口处开始流血,她推了我一掌,说她叫苏难。下坠只有几秒的时间,同时被感官拉长,失重感越发清晰,没有力量能改变我贴近大地的进程,我回归它,就像康巴落的湖,就像青铜门里的阎王,我们乃人造,不能逃避土归土。我好像听到了铃铛的响声。现在发生的事是幻觉吗?安宁,平和。躁动停了。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我想起张起灵救我的那些时刻,悲伤涌上来,我把手伸向天空,想抓住那一抹幻觉,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个人跳下来,把我从这片没有错误的干净地里拯救出去。我睁开眼注视着越来越远的蓝天,没有圣光普照,没有福音降临,孤寂,此刻只有我和我自己。但又不全然是我自己,好像有那么些人,在下面注视我,如同我注视终极,带着热切的希望。我是摩西,到最后选择接过屠刀的摩西。我摔进积雪,雪粒涌进口鼻,呼吸艰难,只能用手死死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呼吸从喉管破口伴着血液漏出,缺氧,疼痛,失血。我连叫一声疼都无法完成,苟活也是这样,沉默无法发声,不是因为你想保持沉默,而是早有人在你出生时便割破可以发声的工具,你想说也说不出话。我晃了晃脑袋,推开遮盖视线的积雪,看不到悬崖和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只有蓝天,纯粹、没有一丝杂质的蓝。身体各方面机能承受达到峰值,肺部开始撕扯作痛,呼吸越来越快,蓝色开始侵入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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