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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这种先进的和文明的思想永远不会有丝毫贯彻实行的机会。对任何参战国来说，破坏是如此之巨大，以至除了取得全面胜利的和平外不会要求其他的和平。1月31日，贝塞曼&iddot;霍尔威格宣布了他的政府的和平条件。他知道这些条件是不会被接受的。同一天，在白厅英国海军部老楼的40号房间里，密码专家正在破译德国外交部长阿瑟&iddot;泽姆尔曼发给德国驻华盛顿的大使孔特&iddot;冯&iddot;伯恩斯多夫的一份电报。电报里谈到了德国军事领导人允许贝塞曼&iddot;霍尔威格公开宣布和谈的条件，即：如果德国提出的条件未被接受，将于2月1日再次实施无限制的潜艇战，并且将一直持续到德国取得胜利之时。此外，电报还指示冯&iddot;伯恩斯多夫说服墨西哥参与德国对美国的战争。

当威尔逊获悉电报的内容后，他已没有可供选择的和平途径。冯&iddot;伯恩斯多夫被命令回国。与德国的外交联系宣告断绝。几周后，华盛领海军部电讯局的一名秘书梅奥尔&iddot;w&iddot;比奇利按时间的先后记述了当天紧张的活动和复杂的感情：

2月3日早晨大约11时左右，奥利弗&iddot;瓦茨和我无精打采地咒骂着我们的坏运气，只能干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而不能随心所欲，在第9街和f大道上穿行于人群之中。突然，西方联盟的一个家伙给我们发来了孔特&iddot;伯恩斯多夫已经被命令回国的消息。接着，电报如雪片般地飞来。午夜前，我们处理了900份&ldo;不得迟误&rdo;的电报。我们是怎么干的，真说不上来。……我们工作‐‐天啊，我们工作。哇！这真是一件伟大的工作‐‐有趣的工作，有一种精神上的推动力，驱使我们全身心地投入。如果有人在这几个小时内向我们挥舞星条旗的话，我们就会像呆子似的大喊起来，像襁褓中的孩子似的哭喊起来。

但是，如果比奇利在2月3日感到惊慌、兴奋和迷惑，他在4月6日就会对总统寄予同情之心。威尔逊就任总统后一直充满着自相矛盾的心情：在共和党人发生分裂的情况下以微弱的多数当选为总统；在继续保持中立的情况下对英国给予支持；签署了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建造舰艇的海军法，但同时却号召只对军备作正常程度的增加。1917年4月的第六天一定给他清高的一生带来了最糟糕的自相矛盾的心情，因为在那一天，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传教士的儿子伍德罗&iddot;威尔逊把美国送进了反对德国的战争。而这一天又正好是耶稣受难日。

&ldo;领导这个伟大的、爱好和平的民族参加战争，参加所有战争中最恐怖的和最具灾难性的战争，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文明本身似乎处于成败的关头。&rdo;他说。但是，不管这是多么可怕和痛苦，在他的思想中有着一种救世主式的一贯性。&ldo;我们应当为永远珍藏于我们心中的事业而战，&rdo;他继续说，&ldo;为了民主，为了那些想要参与自己政府决策的人们的权利，为了那些小国的权利和自由，为了自由的民族齐心协力地把和平和安全带给所有国家并使世界最终获得自由的普遍的权利。&rdo;

国际联盟‐‐这是一个勇敢但又遥远的理想。建立国际联盟的第一步是要准确了解协约国的情况。威尔逊注意到美国传统上对同外国结盟的担心，因此在同英国和法国相处时一直使美国至多处于一种&ldo;联系国&rdo;的地位。他派往伦敦的第一位代表是西姆斯海军少将。西姆斯于1917年4月9日抵达伦敦，并立即开始与海军大臣海军上将约翰&iddot;杰利科勋爵进行会谈。在会谈中，他获悉了令人震惊的情况：自刚好两个月前重新开始无限制潜艇战以来，已经有将近100万吨英国商船被击沉，预计到4月底，被击沉的商船总数将达到200万吨。

杰利科以令人不安的平静态度告诉西姆斯：&ldo;如果损失如此继续下去，我们就不可能继续进行战争。&rdo;他接着说，所有的现有的舰艇已用来对付潜艇。当西姆斯评论说&ldo;看来德国人正在取得胜利&rdo;时，杰利科回答说：&ldo;他们将要赢得战争，除非我们能够阻止这种损失而且是立即加以阻止。&rdo;

肯定有解决的办法，西姆斯说。&ldo;不，&rdo;杰利科回答说，&ldo;就我们现在看到的，绝对没有。&rdo;&ldo;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都表明，协约国确实处于灾难之中。&rdo;英国官方的海军史学家亨利&iddot;纽博尔特爵士写道，&ldo;冯&iddot;霍尔泽多夫海军上将关于德国将取得胜利的预言显然正临近于实现。只有改变我们的防御体系，才能扭转局势。&rdo;

西姆斯的报告于4月14日送抵华盛顿。在报告中，他催促尽快派遣尽可能多的驱逐舰，因为皇家海军拥有将近300艘驱逐舰，但至少有100艘经常用于保护斯卡帕湾的大舰队，另外50艘保护驻守英吉利海峡的舰队，其他驻在地中海，只有30多艘可用于在法国、英国和爱尔兰的沿海进行巡逻。

报告提出了严肃的问题。商船遭致惊人的毁伤是一个新的消息。总委员会制定的关于在西太平洋进行防御作战的作战计划，完全不适合于这场实际上需要积极进攻的战争，1916年规模宏大的海军法案也是如此。主力舰（战列舰和战斗巡洋舰）在欧洲海域几乎并不需要。英国的大舰队就实力而言完全可以抵挡德国的公海舰队。但这不是问题的核心。使总委员会和海军参谋长本森海军上将担忧的是，他们不相信欧洲的战争（伟大的战争，结束战争之战）将是美国的最后一场战争。如果英国沦陷，而这看来是完全可能的，他们担心德国、奥地利和日本就会结成联盟反对美国。在这样一场战争中，主力舰将是至关重要的。他们也不信任英国。如果美国把造船能力完全转向建造小型的海军舰只和商船（取代并保护已损失的商船），是能够打败德国的，但这将使皇家海军继续保持对世界的统治。无论从总委员会还是从总统的观点看，这都不是1916年海军法的本意。他们都希望建立一支规模庞大、均衡发展的舰队。在这一点上，总统是坦率的，因为这样他就能从实力地位出发通过谈判建立公正的、永久的世界和平；总委员会则不完全坦率，因为他们的计划第一次得到举国一致的支持，而且他们的梦想还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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