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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克服主观主义,全靠个人的主观的努力依然是不够的。
赵高在作怪,天下的鹿子都会成为马儿。
法西斯细菌不绝灭,一切的科学都会成为杀人的利器了。
驴乎?猪乎?尚其次焉者矣。
一九四二年十月二十三日飞雪崖
重九已经过去了足足七天,绵延了半个月的秋霖,今天算确实晴定了。
阳光发射着新鲜的诱力,似乎在对人说:把你们的脑细胞,也翻箱倒箧地,拿出来晒晒吧,快发霉了。
文委会留乡的朋友们,有一部份还有登高的佳兴,约我去游飞雪崖,但因我脚生湿气,行路不自由,更替我雇了一乘滑竿,真是很可感激的事,虽然也有些难乎为情。
同行者二十余人,士女相偕,少长咸集,大家的姿态都现得秋高气爽,真是很难得的日子呵,何况又是星期!
想起了煤烟与雾气所涵浸着的山城中的朋友们。
朋友们,我们当然仅有咫尺之隔,但至少在今天却处的是两个世界。
你们也有愿意到飞雪崖郭沫若散文选集去的吗?我甘愿为你们作个向导啦。
你们请趁早搭乘成渝公路的汽车。
汽车经过老鹰崖的盘旋,再翻下金刚坡的屈折,从山城出发后,要不到两个钟头的光景,便可以到达赖家桥。
在这儿,请下车,沿着一条在田畴中流泻着的小河向下游走去。
只消说要到土主场,沿途有不少朴实的农人,便会为你们指示路径的。
飞雪崖走得八九里路的光景便要到达一个乡镇,可有三四百户人家。
假使是逢着集期,人是肩摩踵接,比重庆还要热闹。
假使不是,尤其在目前天气好的日子,那就苍蝇多过于人了。
‐‐这是一切乡镇所通有的现象,倒不仅限于这儿,但这儿就是土主场了。
到了这儿,穿过场,还得朝西北走去。
平坦的石板路,蜿蜒得三四里的光景,便引到一条相当壮丽的高滩桥,所谓高滩桥就是飞雪崖的俗名了。
桥下小河阔可五丈,也就是赖家桥下的那条小河‐‐这河同乡下人一样是没有名字的。
河水并不清洁,有时完全是泥水,但奇异的是,小河经过高滩桥后,河床纯是一片岩石,因此河水也就顿然显得清洁了起来。
更奇异的是,岩石的河床过桥可有千步左右突然斩切地断折,上层的河床和下层相差至四五丈。
河水由四五丈高的上层,形成抛物线倾泻而下,飞沫四溅,惊雷远震,在水大的时候,的确是一个壮观。
这便是所谓飞雪崖了。
到了高滩桥,大抵是沿着河的左岸再走到这飞雪崖。
岸侧有屈折的小径走下水边,几条飞奔的瀑布,一个沸腾着的深潭,两岸及溪中巨石磊磊,嶙峋历落,可供人伫立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