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他发疯,却不敢开口,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
&ldo;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你划破手指,你摔倒在地,你指着自己的心脏说痛,可曾想过我就不痛吗?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难道三百年的日夜陪伴,你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情意?还是你根本看不到,也不想看到,不愿看到!&rdo;
&ldo;你?&rdo;我疑惑地睁大眼睛,饶是我情商再低,脑子再迟钝,也该明白了他此刻的意思。
&ldo;原来,师兄你喜欢我?&rdo;
&ldo;是!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在金箍棒下救了我,我就已经无法自拔了!&rdo;他嘶吼着,泪水终于如决堤,顺鼻梁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地砸碎在我的面颊上。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让我感到茫然无措,只能别开头,漠视他的眼泪:&ldo;可……可对不起,我……我并不喜欢你。&rdo;
&ldo;呵呵……&rdo;他苦笑出声,无力支撑似的后退几步,潮湿的眸里还抱有一丝期待:&ldo;那……如果没有孙悟空,你会喜欢我吗?&rdo;
我咬着唇,半晌,没有回应。
&ldo;为什么不回答?不敢回答?你可以,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也不可以喜欢他!否则,否则我宁可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要你落入他手!无天佛祖是不会放过他的!你跟他在一起,就是背叛佛祖,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许你喜欢他,不许你喜欢孙悟空!你听到没有!?&rdo;
到了这地步,我能听出他已然失控,声音颤抖,说出的话都全然语无伦次,我甚至可以想象,若是自己再多说一句拒绝的话,都会让眼前濒临疯狂的男人彻底堕落,万劫不复。
最终,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自嘲似的笑了:&ldo;你忘了,我有情蛊在身,所以,我不会对任何人动情,无论是你,还是他,你说我喜欢孙悟空,可我并没有毒发,所以,是你多虑了。若有朝一日,能使我毒发之人,我想,那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不是吗?&rdo;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终于使六耳猕猴慢慢冷静下来,他双手一抹眼眶,走到我面前,看向我的眼睛:&ldo;对不起,师妹,今日是我一时糊涂,道歉和承诺的话,我也无颜再说,说了你也不会再信,不过,时间会慢慢证明一切,我亦会永远守护着你不离不弃。&rdo;
他说完这些,将我轻轻安置在床上,然后从怀里掏出药膏,细心的涂抹在我划破手指还有摔破的膝盖上,又脱去鞋袜,将我受伤的脚踝放在手心里捏揉。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对我逾礼,这才是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他,激动他,不信任他。
如今,看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这般卑微到尘埃,任我再怎样铁石心肠,也不能视若不见,愧疚一波接一波吞噬着我的心口,胀到我眼眶发紧,胀到无法呼吸,却只能一忍再忍。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外面响起了打更声,同时耳边也响起了关门声,六耳猕猴悄然离开,吹灭了蜡烛,黑暗中的空气有些发冷,我蜷缩在被子里辗转难眠,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没想到,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之夜,正如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小雨……
再说乔灵儿那边,酒席过后,夜晚,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着出门的衣衫,望着对面已经熄了灯的厢房,轻轻叹了口气。这时,门外忽而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乔灵儿喊声:&ldo;进来!&rdo;
门外的人收起雨伞,推门走了进来,乔灵儿一瞧是孙悟空,忙迎上去:&ldo;孙长老,你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等雨一停,咱们便出发。&rdo;
孙悟空抖了抖肩上的雨珠,在他的床边坐下,瞥见灵儿床上的包裹,缓口道:&ldo;先不急着走,俺老孙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rdo;
灵儿点了点头:&ldo;孙长老请说。&rdo;
孙悟空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朝乔灵儿努了努嘴,灵儿会意地走到门口,左右查看了下,除了雨打芭蕉,并无人影,这才悄悄地将门关起来。
&ldo;好了,孙长老,有什么话,但说无妨。&rdo;
孙悟空沉默了良久,这才犹豫着开口:&ldo;我怀疑我那师弟和白素尘认识,并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rdo;
乔灵儿一愣,忍不住抬了抬眉梢:&ldo;孙长老疑窦素尘也就罢了,毕竟萍水相蓬,可猪长老乃是日久相伴的师弟,怎得也要生疑?&rdo;
孙悟空叹了口气,低喃道:&ldo;不知道,只是连日来,八戒的反应太不寻常,所以,老孙要试上一试。&rdo;
&ldo;孙长老,怎么试?&rdo;
&ldo;这还得依靠你的帮忙。&rdo;
乔灵儿忙问:&ldo;怎个帮法?&rdo;
&ldo;待会你去找白素尘,告知我等要将你带走,倘若她真心对你,定不肯依,否则就是虚情假意!&rdo;
&ldo;那她若是不肯依又当如何?&rdo;
&ldo;她必会来前来找我麻烦,到时俺老孙便趁机试探她,而我那师弟若真和她毫无瓜葛,自会拼尽全力帮我,如若不然……&rdo;
说完这些,他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心中的苦闷全都一股脑的倾吐出来,心中竟如雨后的天空般,变得分外清明。
乔灵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窗外,雨停了,一片落叶打着旋地从屋檐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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