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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秦长歌抱过儿子，笑眯眯道：&ldo;儿子，你不要和素帮主讨论美人这个问题，他可以和你说上三天三夜不喘气，你能么？&rdo;

萧包子愤愤：&ldo;我迟早都能！&rdo;

&ldo;好！有志气！&rdo;素玄大笑，随即面容一整，转向秦长歌，&ldo;姑娘，虽说令公子极其有趣聪慧，可你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见见贵公子吧？&rdo;

&ldo;我姓明，日月明，单名一个霜字，&rdo;，秦长歌微笑，&ldo;今日前来，只有一桩。&rdo;

她微笑竖起一指，&ldo;衡记愿助素帮主达成所愿。&rdo;

怔了怔，素玄定定看了秦长歌半晌，失笑道：&ldo;明姑娘，我原以为你要来和我商量郢都商事利益的。&rdo;

&ldo;商量那个做什么？&rdo;秦长歌微笑，&ldo;你志不在此，我何必徒费精力？&rdo;

素玄仍旧在笑，但眼中已无笑意，&ldo;哦？志不在此？我炽焰帮大举南来，倾全帮之力，花费若干财力人力，为的就是在郢都商圈扎下根基，成为郢都第一巨户，全帮上下，期待丰厚的回报以更上层楼，诸般种种，无不尽心竭力，姑娘却一口咬定，我志不在此？&rdo;

&ldo;问题就出在这里，&rdo;秦长歌宛然微笑，神情平和，&ldo;我来之前，调查过炽焰帮，在西梁国北地，赤河高原以东，炽焰帮拥有大量的糙场牧场，盛产关外最为剽悍的骏马，最为肥壮的牛羊，炽焰帮起家于北地，帮中儿郎，多为土生土长的赤河一带游牧儿后代，习惯了高原糙场游弋不散的割面长风，闻惯了牛马骡羊温热腥臊的气息，看惯了糙原尽处天脉山终年不化的雪顶，喝惯了糙原独有带着南人不能忍受的酸味的奶酒，如今，却变卖了经营得风生水起的牧场，抛下生养长大的故土，告别厮守多年的父老，拔根而起，大举南来，缩进这没有长风，没有烈酒，没有牛羊，没有广阔天地的小小京城，于这方寸之地，艰难竭蹶，一步步从头开始，放弃那些天高皇帝远的畅快日子，在步步拘束的京城谋求生存仰人鼻息‐‐素帮主，你告诉我，这，很合理？&rdo;

目光变幻，面上笑容却不减，素玄道：&ldo;京城郢都，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天下名城，我等北地男儿，久居糙原，却也仰慕南人文化，来此创我基业，于帝都一展我炽焰风采‐‐有何不合理？&rdo;

&ldo;是吗？&rdo;秦长歌慢条斯理饮茶，&ldo;可惜我并没有看见炽焰大开山门亮出旗号，说要南移势力，于郢都发展呀。&rdo;

&ldo;时机未到而已，&rdo;素玄斜倚锦榻，将茶盏在手心轻合，茶香袅袅里他笑容亦微微摇曳，&ldo;何必一开始就亮明旗号，树大招风呢？&rdo;

&ldo;我倒觉得，&rdo;秦长歌喝茶的姿势轻雅，话语却利如刀锋，&ldo;素帮主说了这许多，真正有用的只是八个字。&rdo;

&ldo;哦？&rdo;素玄换个姿势，以腕支颊，雪白衣袖垂落，神容潇然，&ldo;愿闻其详。&rdo;

将茶盏轻轻搁在几上，秦长歌一掠鬓发，一字字柔声道：&ldo;天子脚下，时机未到！&rdo;

平静的室内，一切仍旧很平静。

却突然起了风。

不是温柔和腻的春风，不是惊风秘雨的夏风，不是斑斓萧瑟的秋风，不是雪意森森的冬风。

那风，柔，烈，幽，威。

有风的威势，无风的散淡。

只一霎间，便若有形兵器般，直挺挺的逼杀过来。

秦长歌只觉得面门一凉，有如冰水泼面，又似被什么寒冷无形的兵器撞面而来，肌肤尽为森寒凛锐的杀气所侵，不能自己的一个寒战。

她现在武功未成，但前世见识自然还在，当年，她也有这般威烈之气，这是真正的高手，在某些触动心境的环境下，有意或者无意逼放出的罡气。

心中暗赞素玄第一人之名，他的罡气，已至收放自如化气成形之境，凝化成剑，正正直逼到她最脆弱的眼睫分寸之地，刺激得她双目酸胀直欲泪流，却毫无损伤，而她怀中昏昏欲睡的萧溶，却连一根发丝都没被牵连。

笑了笑，秦长歌伸出手指，面不改色，缓缓向那无形罡气尖端一拈。

但凡罡气，逼出体外时最盛，至人身前时必弱，何况这种顾及他人，凝成一线的罡气，根本无意伤人，不过是素玄的警告罢了。

素指轻拈，秦长歌还笑吟吟做了个抛开的动作，嫣然道：&ldo;素帮主，对淑媛如此行径，有负你惜花之名呢。&rdo;

罡气立消，素玄笑道：&ldo;好，好胆气。&rdo;

&ldo;帮主亦好武功，&rdo;秦长歌柔声道：&ldo;否则稍有不慎，我便双目皆毁了。&rdo;

&ldo;是我孟浪，&rdo;素玄微微欠身，姿态优雅，&ldo;姑娘所言，关系我炽焰盟万余兄弟性命，素某实有不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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