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朵百合优雅飘逸却不堪寒风婆娑,想必是指原户部尚书柳范的孙女柳梓晗,为人貌美却瘦弱不堪。
而这朵则是一只小小的白玉芙蓉花,高洁之姿曳曳动人,想来一定是位气质出众的小家碧玉,那就只有江南盐运副使钟家的女儿钟灵芸。
最后一朵则是引来蝴蝶的海棠,哈哈,这幅最好。海棠原本无香,可这人却有香。&rdo;冬蕊笑着插道,&ldo;何止是有香呢,奴婢日日都被阎小姐的香熏得头晕呢。&rdo;
江采萍又说道,&ldo;听说阎妙容是江南一位织造商人的女儿。面容秀丽,娇艳倾城,人如其名,确实是担得起海棠之誉的。&rdo;冬蕊抿着嘴笑道,&ldo;恭喜小姐全部猜中。&rdo;
江采萍指了画说道,&ldo;旁的都好。只是这寒梅却是半开的,没有自如潇洒之态了。&rdo;
冬蕊学着登徒子的神色道,&ldo;原是比喻小姐含苞待放之态的,既然小姐不喜欢,那就请小姐墨宝,如何?&rdo;
江采萍娇笑着,&ldo;难为你这么稳重的人,也有这样玩笑的时候。&rdo;说着拾了笔画了一棵寒梅,却是开在山顶雾霭之中,颇有朦胧隐约之意,又不失清冷难觅之姿。
江采萍又在纸上方题了一首诗,写到,&ldo;一枝疏影素,独抗严霜冷。早晚散幽香,香飘十里长。&rdo;这才昂头问道,&ldo;如何?&rdo;
冬蕊一看惭道,&ldo;早知如此,我就不画了。这样更显得我是抛砖引玉了。&rdo;寒香拍手道,&ldo;我虽然不懂这诗,但画得却是极好的,我都要闻到香味了呢。&rdo;
江采萍摇摇头,&ldo;日日被寒香这么恭维着,我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rdo;寒香跺脚道,&ldo;小姐!&rdo;
次日辰时,阳光正起,透过树梢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婆娑摇曳。画师也如约而至。&ldo;回禀贵人,这画像几乎是圣上记住贵人的唯一机会。而在下只负责画出小姐的容貌神态。
所以请小姐的意思,这画的地点、您的服饰姿态都是否已决定好?&rdo;说着,他微微抬起头看了江采萍一眼。
江采萍正坐在窗前的松树下,阳光洒在脸上,将她肌肤上的绒毛染成金色,远山黛下,一双美目半微半张,朱唇未涂,自然的浅粉色弯成好看的弧度。饶是画师见惯美人佳色,也不禁被这倾城之色迷醉。
&ldo;宫中聪明人果然不少。&rdo;一语警醒画师的思绪。江采萍着了一袭墨色平罗暗梅花襦裙,长及曳地,乳白霞帔自在搭在香肩上,光滑扁平的低髻则只饰了一只白玉梅花钗,臻首轻摆间顾盼生姿,满堂流光。
&ldo;就这样简简单单自自在在的就好。&rdo;画师点点头应了,心想后宫妃嫔多浓妆艳抹,而这位小姐却如一缕清风,吹进这长安城,只是不知这阵清风会给长安这滩浑水带来怎样的涟漪呢。
不知不觉间,他嘴角微笑着,笔下更多了几分细致。
除了江采萍之外,其它的几位秀女也相继画过了画像。几个人或打扮得娇艳如春日桃花,或夺目如夏日骄阳,亦有在绘画场景上想法设法以景色衬出人之秀美。
而吴馨岚,与江采萍一同入选的同乡秀女,在其老仆澈芳的建议下,则选了一袭淡绿色绣夹竹桃花的襦裙,又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插上两枝碎珠发簪,带出一抹少女的娇憨天然之美。而绘画的地点,正选在新开的夹竹桃花前。
吴馨岚简单明快的性子十分讨喜,不多时就和画师聊得尽兴。澈芳在一旁为画师斟茶献果,亦是十分殷勤。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吴馨岚的画才几近完成。
画师的画具不少,洋洋洒洒几乎占满了整个亭中石桌,澈芳瞅准了时机,悄悄趁着斟茶的时候用长袖掩着,藏起了画师的唯一一块石青(蓝色的矿物质颜料)。
不多时,画师要绘蔚蓝云天的时候,果然惊道,&ldo;贵人见谅。在下的石青颜料似乎用光了。因着颜料必需,所以在下需要回去取,来回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望贵人见谅。&rdo;
澈芳假意道,&ldo;既如此,不如我替您去取过,也好节省时间。&rdo;画师犹豫片刻,&ldo;多谢美意,只是这石青深浅不同,恐怕您对此不甚了解。还请稍候。&rdo;
吴馨岚伸手捋了捋额上的刘海,笑道,&ldo;夕阳美景难得,我便坐在这里赏景吧。还请画师快去快回就好。&rdo;画师忙答应着去了。澈芳望着画师的身影直到从园内小径拐过,再也看不见。又四下左顾右盼一圈,才道,&ldo;小姐,机会来了。&rdo;
吴馨岚犹自不解,&ldo;什么机会?&rdo;澈芳不顾吴馨岚的神色,一边用手在一堆画轴上寻找着,一边回答道,&ldo;小姐,您忘了来时路上江氏如何暗害您的吗?&rdo;
澈芳用手挨个画轴看过,终于在一个画轴头上看见一个小小的江字。心知这定然是江采萍的画像了,连忙伸手展开。
吴馨岚见状也明白了不少,&ldo;姑姑这是要毁画吗?这可是大罪啊。&rdo;澈芳冲着吴馨岚笑道,&ldo;小姐放心,老奴不过是想让江小姐变成一个麻子脸而已。
毁画是大罪,我还要伺候小姐,怎么敢以身犯险。画师今日在江采萍之后,画了不少人。纵使事发,他也不知是谁改过。放心吧,小姐。&rdo;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作品《皇子们都拿我当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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