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没有注意到他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按下通话键，那边传来巴奇的声音：&ldo;你在哪呢？&rdo;

所有的单词从舌头上消失，洛基拿着电话干咽口水，他的脑袋发蒙，耳朵里似乎已经听见了救护车的长鸣。

&ldo;没有那么快的&rdo;，洛基低声嘟哝：&ldo;怎么会那么快？&rdo;

巴奇口气不好：&ldo;什么没有那么快？你就对索尔那么没信心？洛基，索尔在第二局就ko了对手，虽然在第一距开始的时候没讨到什么便宜……&rdo;

巴奇后面还啰啰嗦嗦地叨叨什么，洛基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ldo;你说谁赢了？索尔？&rdo;

&ldo;索尔！

&rdo;

巴奇肯定地回答，下一句没有说出口，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

第20章第二十章秘密

等洛基赶到比赛的拳击馆时，来看比赛的人早就散了。

天空没有完全暗下去，路灯也没有亮起来，黑色的影子沉浸在一片深蓝墨水里模糊了原本的样子。

纽约糟糕的交通让他跑了两个街，现在那件平时只能在店里穿的纯棉素色衬衫被汗水浸透，他不能保证明天衬衫的后背上会不会有难看的印子。

该死的娇气布料，洛基拉拉黏在后背的衣服，脑子稍微一动就能听见麦格夫人尖细的嗓音：&ldo;我的上帝啊！

洛基，你对我的衬衫做了什么？看看，看看，如果让客人们看见我们的衬衫穿起来是这个样子，你认为还会有谁愿意进入店门。

&rdo;

&ldo;布鲁克林的穷光蛋&rdo;洛基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愤愤地抿了抿嘴唇，油腻肥胖的老太婆就喜欢拐弯抹角地表达这个意思，同时配上一副洋洋得意的丑陋嘴脸。

场馆已经锁门了，外面也没有什么的人，洛基琢么着索尔大概是被史蒂夫和巴奇带去某个小酒吧奢侈地喝上一杯啤酒，或者三个&ldo;布鲁克林的穷光蛋&rdo;会像冬天里捡到松子的松鼠一样，欢天喜地地滚回窝里把血汗钱小心攒起来。

但不管怎么讲，他都已经错过了今晚的比赛。

失望变成了一种无处发泄的气闷，洛基脱下套在外面的米黄色马甲，叉着腰沉沉地喘口气，忍不住爆了粗口：&ldo;真他妈的……&rdo;

索尔听见洛基的声音一下子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过来，向不远处的人影大声喊：&ldo;洛基！

&rdo;

是索尔的声音，洛基看着坐在地上歪靠墙壁打盹的人站起向他跑过来。

他原以为是个流浪汉，那个蠢货怎么总干傻事。

责备刻薄的话到底是没有忍心说出口，洛基一把搂住索尔的脖子，满是汗水的脸颊紧贴着拳击手的脖子，他管不了索尔身上的汗渍、灰尘会不会弄脏那件昂贵的装饰衬衫。

洛基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除了微微发青的眼窝，索尔和早上出门时没有什么差别，可他不放心，还是要多问一句：&ldo;你受伤了吗？&rdo;

&ldo;我被打青了眼睛&rdo;，索尔金灿灿的毛发在没有光线的夜里都闪着光亮，让洛基都感染上他的愉悦：&ldo;但也只有一个青眼窝！

史蒂夫教我的防御真是他妈的太管用了，洛基，拳击进行了两场我连嘴角的皮都没有擦破。

&rdo;

&ldo;我听见你说粗话了&rdo;，索尔抱着洛基的细腰，嗤嗤地笑着说：&ldo;我以为那些话永远不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rdo;

&ldo;你真他妈的棒极了&rdo;，洛基激动地大声说出来，手指用力地几乎掐进索尔的肌肉：&ldo;我怎么可能不会说那种话？我是从布鲁克林长大的，我的哥哥是个拳击运动员，我怎么可能不会那些话？我可以粗鲁的像个在海上漂了半个世纪的老水手一样，用一切可能的器官、女眷来问候别人。

&rdo;

索尔笑着摇摇头：&ldo;洛基，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