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这样多,最终换来了呼伦族大族长的一句承诺,&ldo;白羊堡以后是呼伦族的朋友,我族人今后绝不会冒犯你们。&rdo;
有大族长的承诺,贵族那支也不能再来为难我们。这本该是可喜可贺之事。
奈何我们失去了太多人,谁都高兴不起来。
回到白羊堡,天将亮来,我要阿顺几人把奴隶都放出来,叫她们在敞坝烧热水,清洗身体。
准备帮着我们牺牲的勇士,举行葬礼。
这次,我要亲自主持!
交代完,我先回家换衣服。
一身脏羊皮袄子,乌七八糟染了各种颜色,红的绿的黄的还有酱白的脑酱。
我把它脱下来,里面夹棉羊皮软衣全是刀口子,脱下它,最里头的白色绒衣全染红了,这是我的血……
那样一场恶战,我他么居然活下来了,实在不可思议!
坐在家换了身衣服,不多时,夫郎老爹都回来了,孩子们颠颠儿的跑来拍门叫娘亲。
屋门是拴着的,我这一身皮肉翻飞的骇人样子,不敢给孩子们看见,怕吓到他们、
&ldo;妻主,你回来啦!&rdo;听到司徒静初那一声呼唤,我仿佛才魂归附体,这一刻才感觉到,我是真的回家了。
&ldo;等着、&rdo;我随便抓件衣服裹着,把门开了条缝,拿脚把小乔往外头抵着,&ldo;娘在换衣服,你们不能进!&rdo;
&ldo;娘,脚臭!&rdo;小乔嫌弃的抱住我小腿。
&ldo;臭你还抱着、&rdo;
&ldo;他还不是想你才亲近你么。&rdo;司徒静初抚上我的脸,眼泪开闸似得的落下来,&ldo;我也担心你、&rdo;
我看我爹也难过成那样,这一家老小都要哄,我哪里哄得过来?
只好先委屈我爹了,&ldo;爹,先带孩子到前屋去,我跟静初说点儿事儿。&rdo;
&ldo;大乔小乔,跟姥爷走啊。&rdo;老爹一步三回头的把孩子弄走,三乔还坐在他的助步车里,看看我,往我脚背上踩了下,这才蹬蹬追上去。
三乔喜欢他哥哥们,带走俩大的,他自己就会追过去了。
等人都走了,我才放夫郎进屋,再把门拴上,司徒静初弯腰拿着我换下的血衣服,就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我帮他把身子扶正,劝他,&ldo;这次死了好多人呢,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你看我胳膊腿也都齐全着呢。&rdo;
这话算不上安慰,反倒让司徒静初更难过了。
我也难过,我们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朝夕相处的人,我这心里就跟刀割火烧似得,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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