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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织萝如同才回过神一般，将还来不及换过来的拂尘一甩，问道：&ldo;大师方才发现了什么?&rdo;

一见二人好好说上话，聆悦连忙撇下连镜，凑上去听。连镜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

玄咫倒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过白日里走在街上，又不需要跟谁动手，他眉心仍旧是一点朱砂痣，袈‖裟雪白，亦不曾拿禅杖，只是拨弄着一串念珠，&ldo;屋子里的确有妖气，与当夜逃脱的女妖一样。只是那屋里，还有另一种妖气。&rdo;

织萝微微挑了眉，&ldo;另一种妖气是那只蝶妖的?&rdo;

&ldo;不错。&rdo;玄咫淡淡地说着，&ldo;姑娘有什么发现么?&rdo;

织萝的嘴角慢慢勾起，&ldo;若我没想错，便猜到了一半。只是这另一半……还需得查证。&rdo;

&ldo;一半是什么?&rdo;聆悦好奇地插嘴。

&ldo;大师在捉拿蝶妖的当日，韩氏来过我们千结坊，然后聆悦在店里捡到一只香囊。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香囊，里头装了一枚镇魂珠。今日叶青柳说，韩氏在三年前大病一场，在濒死之际，却又忽然活过来了。&rdo;织萝每说一点便掰开一根手指，然后竖着三指，肃然道：&ldo;所以我猜，在韩氏病笃之际，遇到一只妖灵，与她有了交易，条件多半是同意让那妖灵附体。大家以为呢?&rdo;

玄咫先是一愣，然后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ldo;小僧不曾见过花夫人，不敢妄下断言，不过若真如姑娘所说，倒是八|九不离十。&rdo;

&ldo;那姑娘的意思是……现在的韩氏，其实是只妖?&rdo;连镜问道。

&ldo;我可没说过这话。&rdo;织萝睨了他一眼，反而问聆悦，&ldo;还记不记得昨夜我们在花府里头，确切地说是韩氏的房间看见了什么?&rdo;

聆悦当真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但脸色却越来越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最后忍不住低喝一声，&ldo;要死了!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做什么?&rdo;

连镜还傻乎乎地凑上来问：&ldo;看见什么了?&rdo;

含羞带怨地瞥了连镜一眼，手臂一横，似是要打过去，聆悦几乎当街恼羞成怒。

&ldo;没什么，妖精打架而已。&rdo;织萝淡淡地说着，&ldo;只是我发现……在床|上的韩小怜，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rdo;

玄咫双目紧闭，眉头皱起，下颌线绷得死紧，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凑近去听，还能隐隐约约听到：&ldo;……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rdo;

织萝不由得莞尔，好心提醒：&ldo;大师，你念错了。&rdo;

双眼闭得更紧，玄咫飞快地念道：&ldo;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rdo;

唯有连镜面色如常，还特别认真地问了一句：&ldo;怎么不一样呢?&rdo;

织萝在心里默默对连镜说了句节哀，面上却笑嘻嘻的，&ldo;韩小怜素日是端庄得体落落大方的，但晚上……真是格外妖媚热情。&rdo;

&ldo;姑娘，你看就看了，但就那么一会儿，你竟然看得这么仔细!&rdo;聆悦有些崩溃，&ldo;还有和尚在啊，好歹说话遮拦些……&rdo;

玄咫生得白净，此时满面通红，就仿佛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ldo;所以我只是想说，韩小怜如今并非是一只妖，至少……白日与夜间总有一个不是。&rdo;织萝想了想，&ldo;韩小怜以前这么不得花桥喜欢，但夜里所见……我猜白天还是韩小怜。&rdo;

连镜煞有其事地点头，&ldo;也对，换了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伪装得这么好。&rdo;

原来织萝只是在分析事实。玄咫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道：&ldo;姑娘说猜到一半，那还有另一半是什么呢?&rdo;

&ldo;我不知道现在附身韩小怜的是谁。&rdo;织萝直视这玄咫的眼睛，淡淡一笑，&ldo;大师，你说是那只蝴蝶呢，还是……夜来香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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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约是刚过了常人午睡的时辰，织萝便领着聆悦去了花家。

叩开花家大门的时候，家丁还有些惊讶，&ldo;姑娘这个时候来……和夫人说好了吗?&rdo;

&ldo;难道三娘子不在家?&rdo;韩小怜的确说过是三日后，莫不是这几日她真有什么急事?

家丁摆手道：&ldo;夫人倒是在家，只是不巧得很，今日一早起来，我们先生就病了，起不了床，夫人正在照顾呢。&rdo;

花桥病了?昨晚出来作恶的难道还真是他本人?

织萝很想去验看一番到底花桥受的是什么伤，但她原本没这立场开口，只好笑道：&ldo;既然府上不方便，那就不叨扰了。&rdo;说完转身便走

聆悦十分惊讶，悄声问道：&ldo;就这么走了?&rdo;

&ldo;难道你想留下来吃饭?&rdo;织萝随口道。

&ldo;不查看一番?&rdo;

&ldo;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rdo;织萝轻笑一声，&ldo;且等等，看看什么情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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