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来到表姐家。表姐开了门,忧心地告诉她荻芝的状况:
&ldo;早上一回来就闷声不响地往房间里钻,问她什么一句也不肯说,只推说想睡觉。刚才喊她出来吃饭,她也只在房间里说她不饿,还是不愿意出来。&rdo;
&ldo;我去看看。&rdo;
繁澍晴匆匆上了楼,在荻芝暂住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回应。她只好隔门喊:&ldo;我是晴姐,我知道你没睡,开门吧!&rdo;
屋里安静了半晌。或许因为荻芝知道她是工作中还大老远跑来,不好意思拒绝,几分钟过后,终于来开了门。
繁澍晴进了房间,还没坐下,就直截了当地问:&ldo;你昨天没回家,是跟棠旭在一起吧?你们怎么了?&rdo;
温荻芝闷闷地延着床沿坐下,还想隐瞒。&ldo;没什么。&rdo;
&ldo;不可能没什么。&rdo;繁澍晴决断地说:&ldo;如果没什么,棠旭不会一早迟到一个小时,放着该做的工作不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来上班。&rdo;
&ldo;那是他自找的。&rdo;温荻芝顿了顿,依然无表情。
&ldo;为什么?&rdo;繁澍晴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不可,她拉了梳板台前的椅子坐下。
温荻芝看了她一眼,柳眉微蹙,明白她不搞清楚状况是不打算走了。她伤脑筋地吐了口气,把今早的事大概跟她说了。
&ldo;这样也能吵架?&rdo;繁澍晴听完之后,竟然只有这样一个反应。
&ldo;为什么不能?&rdo;温荻芝咬咬唇。&ldo;我跟他的争执哪一次有理直气壮的原因?&rdo;
繁澍晴忽然笑了开来。&ldo;也对,情侣都是这样的,&rdo;件小事也能吵翻天。&rdo;
&ldo;不。&rdo;温荻芝固执地。&ldo;我不相信有人是这样的,所以我跟他一定不适合。&rdo;
&ldo;我说你呀,&rdo;繁澍晴不免大摇其头:&ldo;不只想得太多,也太任性了吧?&rdo;
温荻芝不悦起来,没想到晴姐会这么直接责怪她。&ldo;我怎么任性了?&rdo;
时机非常,繁澍晴直率地说:
&ldo;你呢,只顾着要求他,期望他为你改变,当他为你改了,你又不屑;而你自己,更不愿意为了这分爱情而稍稍软化一些些,世上哪有这样的事?&rdo;
这些指责太过一针见血,温荻芝征了怔,直觉驳斥:&ldo;我不是你说的这样!&rdo;
&ldo;你是。&rdo;既然已经开了头,繁澍晴也不在意会惹她生气了:&ldo;不只对棠旭,你对你爸爸也一样。你不喜欢他,因为他跟阿姨离婚,但这几年来他放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你一次一次地拒绝他,他都忍下来了,但你从来不曾看见他的努力,只知道挑剔他、要求他,你不知道我们这些旁观者看了都觉得他很可怜?好了,现在可怜的人不止他一个,棠旭也来陪他了。&rdo;
温荻芝目瞪口呆,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地跟她讲过这些。也许他们都太爱她,不忍心责怪她,但晴姐这回,是说了重话。
&ldo;荻芝,如果对象是你爸,那也许还算他倒霉,谁教他生了你这个古怪的女儿是不是?但这样一比,棠旭就更可怜了。&rdo;繁澍晴诚恳地说:&ldo;爱情应该是相对的,是互相的,你不能连一点点都不愿付出。&rdo;
&ldo;我没付出?&rdo;温荻芝烦躁地站了起来,本能维护自己:&ldo;我说了我爱他啊!&rdo;
&ldo;光说怎么够?你需要去做啊。&rdo;繁澍晴叹口气,不得不说出心里的话:&ldo;荻芝,我之所以把棠旭让给你,是因为你们两个相爱,如果你们动不动就吵着分手,那我这么委曲求全是为什么呢?&rdo;
晴姐这么坦白,倒真让温荻芝为之愧疚了,她不得不佩服她的胸怀。在这场爱情中,晴姐是输了,但她还能这么大方、这么宽容,愿意为了她所爱的另外两个人而努力……温荻芝的心里漫上一股酸涩的情绪,她被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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