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今晚待在哪儿?&rdo;
&ldo;奔腾,我订好包间了,别担心。&rdo;
&ldo;嗯。&rdo;
奔腾是一家网吧,在学校附近,不需要身份证,云高网瘾少年们的夜间驻扎地,念忍去过几次,大厅乌烟瘴气,但包间还算干净。
她点点头,&ldo;我明天就去学校。&rdo;
&ldo;那明天早上一起?我来找你。&rdo;
&ldo;好。&rdo;
&ldo;六点半行吗?&rdo;
&ldo;行。&rdo;
厉奎离开之后,念忍转身,环顾四周瞅了好半天,才找到沈悭离。
她朝他走过去。
沈悭离听到脚步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花坛这边背光,月光落在沈悭离身后,他注视着颜壑,一双眼在夜色中幽幽暗暗,灼灼惑人。
念忍偏开头,不看他。
&ldo;回去吧。&rdo;她说。
沈悭离没动,意味不明地勾唇,嗓音磁哑,&ldo;把我一个人丢这儿吹半天冷风,怎么说?&rdo;
念忍背着手,低头盯紧脚尖。
&ldo;所以你想怎样?&rdo;她语气生硬,凶巴巴的,而且还躲避他的视线。
沈悭离气笑了,嗤鼻,&ldo;没良心。&rdo;
念忍皱眉。
沈悭离停顿片刻,却转了话题,漫不经心的,&ldo;你和厉奎在一起了?&rdo;
&ldo;嗯。&rdo;念忍用脚尖碾着花坛边的碎泥粒。
沈悭离的目光从念忍身上收回来,重新望向头顶的星空,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阴影,语气轻飘飘,问:&ldo;喜欢他?&rdo;
念忍扯了扯唇,想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她有些烦躁。
沈悭离没察觉,继续问,有些吞吐,因为难以启齿,&ldo;你、不喜欢我了吗?&rdo;
她仍旧没吱声。
沈悭离转头看她,浅瞳中暗光流晕,&ldo;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rdo;
念忍抓了抓头发,一个字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ldo;是。&rdo;
&ldo;那行。&rdo;他抻了抻衣角,站起来,像拔地而起的小山,突然高出念忍一头,她从俯视变成仰视,脑子里突如其来的念头,不知道他和厉奎,谁更高一点,似乎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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