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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蘅慢慢抬头,一双金色的眸子闪着寒光。
她一边想要杀掉眼前的人,一边又不愿杀掉他们。
两种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激烈争吵。
杀戮的快意叫嚣着,可是她明明听见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在阻止她。
它说,如果她杀死他们,她会后悔终生。
她为什么后悔……
沸腾的血液让她的体温逐渐升高,滚烫的感觉又让她有些眩晕。
她的眼角、脖子、手背上浮现出小片的金鳞,鳞片一张一合,发出轻微的声响。
&ldo;阿蘅,对不起!
&rdo;张海欣眼中含泪,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想要给她一个手刀。
可惜她还未碰到朝蘅的后颈,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朝蘅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看着她,她会感到心痛……不,她不想伤害这个女孩子……她是谁……
头部传来尖锐疼痛,她不禁捂住头,慢慢蹲下去。
&ldo;阿蘅……打晕她……&rdo;张海欣咳嗽几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感觉到阿蘅在踹她时力道并不重,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收起几分力道,这个小发现让她不禁多了几分信心。
阿蘅可以自己冷静,她一定会让她恢复正常。
二月红皱了皱眉,第二个向朝蘅走去。
察觉到危险的靠近,朝蘅猛地起身,毫不犹豫地一拳击向他的脸。
二月红伸手握住她的拳头,硬生生承受了她的力道。
他用力一拽,空着的手锁住她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强迫她丢下孤月刃。
朝蘅立刻反击,长腿抬起来想要顶他的腹部,可惜被察觉,二月红直接用腿压住她,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ldo;嘶……&rdo;二月红倒吸一口凉气。
睁着金眸的少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好在她并没有继续用力,只是咬了一口就松开了。
她并不想喝他的血,潜意识里,她希望的是更纯的麒麟血。
&ldo;二爷!
&rdo;阿四怒目圆睁想要上前。
&ldo;别过来!
&rdo;二月红低喝一声,依旧压着朝蘅。
阿四的脚步一下子停住,狠狠地瞪了一眼朝蘅后退回原地。
慢慢的,朝蘅眼中的金色消退,眼眸变回浅紫灰色。
她的体温也不再那么滚烫,呼吸也逐渐有了节奏,不再那么急促。
理智回归,她软软地倒在二月红怀中,身体透支很严重,使不上力气。
&ldo;我……终于恢复正常了?&rdo;她开口,声音微微沙哑。
二月红点点头,露出疲惫的笑容:&ldo;18年前我欠你的人情终于还上了。
&rdo;
朝蘅缓缓闭上眼,有节奏地呼吸着,面容沉静安详。
深夜,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