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办法,对沉未眠来说,比起可悲的几分情谊,他的后半生更重要。
沉主君几句话盖棺定论,压下此事,而沉未眠深知,此事与叔爹脱不了关系。
花瓶的碎片划破他的手心,他捏着被血浸透的碎片,抵在叔爹的脖颈。
他眼底已然猩红,声音嘶哑的质问,“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是为你好。”叔爹说。
叔爹说,黄大人府里虽然侍君多,但大多是从花楼里买回去的,侧夫的位置空悬多年,以沉未眠的姿色心计,若是进府,定然能争得一争。
沉未眠觉得可笑,他便果真笑起来,笑得泪痣在灯下恍若鲜血滴在眼角发红,笑着讽刺的看着他生父,从上到下的扫量,笑声比哭嚎还难听。
他停下笑,语气平静的厉害,“所以,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字字句句夸黄家好,那么好的妻家,你怎么不自己去嫁?”
如此大不孝的言论,沉侍君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连连颤着手。
沉未眠目光阴冷:“连亲儿子都算计,你真让我恶心。”
“若非杀人要偿命,”他松开抵着叔爹脖颈的碎片,目露杀机,“你绝无可能活过今夜。”
叔爹气急败坏:“沉未眠,我是你的生父,你如何敢?”
沉未眠神情漠然:“我没有你这样的生父。”
应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沉侍君口不择言的骂道,“你天生长着一张狐媚子脸,整日里又爱浓妆艳抹,打扮得比花楼里的小倌还要招蜂引蝶,自小从我身上学过多少东西,沉未眠,你现在装清高,不觉得太晚吗?”
沉未眠猛然转过脸,死死地看着他,眼底红透。
“我说的不对?小小年纪满脑子穿衣打扮,哪有人跟你一样穿着不符年纪的绛紫妃红,那些配色都是花楼里揽客的小倌才经常穿,你……”
“啪”的一巴掌,沉侍君的脑袋被打偏,脸侧重重抵上一片阴冷的瓷片。
捏着瓷片的人,嗓音干涩,“你记着,从今往后,无论你是跪地求饶还是向我摇尾乞怜磕头认错,我都断然不原宥你。”
碎片在沉侍君的下巴处划了深深的一道痕迹,他听到自己相依为命十五年的儿子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我们父子情分,就此了断。”
模糊的视线里,那道亮丽的颜色愈走愈远,从始至终没有回头,往后多年,沉未眠留给他的永远都是素净的背影,隔阂既成,恩怨难消。
无人比他更清楚沉未眠的性情,也无人知晓,他是否后悔过,只是那对曾相依为命的父子,终究形同陌路。
离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沉未眠肩上怒气冲冲的说道:“他怎么可以说那么过分的话,亲生父亲怎么可以那样说自己的儿子!阿眠你那么好看,就该穿的漂漂亮亮,你叔爹简直太过分了!”
沉未眠拿着绣帕给他擦泪,淡淡道,“被苦难蒙蔽的人,日子久了,就想把别人也拖进去。”
他恨叔爹,这件事被他数不尽多少次拿来回忆,恨着恨着,又觉得他悲哀。
离安眼睛红通通的捏拳头:“阿眠,你不能原谅他。”
沉未眠摇摇头,笑:“你当我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我心胸狭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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