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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重明,我对不住你,原谅我这个不忍下咽的脑洞吧。

太学家宴结束,下一章开启新的任务啦!

第三卷:桃妖

第26章陶家孤儿

黄昏日落,街头巷尾打闹了一天的孩子接二连三地被家人催回去吃饭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孤伶伶地走在路边,走一步踢一脚石子,嘴里念叨着:&ldo;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和姐姐去采花,姐姐采了一大把,我只采了一小把。&rdo;

他低头走路,没注意撞上个买菜的大婶,那大婶看见他眉头一皱:&ldo;哎你这丑东西,走路当心点!&rdo;

显然撞上这孩子是一件十分晦气的事情,大婶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绕着弯走了。

小孩子听了大婶的话十分恼怒,却又无从发泄,嘴里嘟囔着:&ldo;你家那姑娘也好看不到哪去,看我今晚不给你家偷个精光!&rdo;

从这孩子的右边侧脸看去还是个乖巧水灵的娃娃,但若绕到他的左边,便会大吃一惊。这是何等丑陋的半张脸啊,上面坑坑洼洼布满了红黄交接的脓包,其中几个格外硕大,仿佛马上就要爆出脓血来一般。这孩子衣衫褴褛,裤子上破了好几个大洞,膝盖上青紫一片,像个流浪街头的小乞丐。

饭点到了,家家烟囱里冒着炊烟,灶台里传出的香味馋得狗子都汪汪直叫,小孩的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溜黑的眼珠一转,装作不经意般凑到一家烧饼摊旁边,趁老板夫妻俩忙着给客人打包,手极快地伸进筐里摸了两张烧饼出来,转身便跑。

客人眼角瞟到这一幕,示意老板:&ldo;那丑东西又来偷烧饼了。&rdo;

老板正待去追,老板娘却拉住了他,温柔道:&ldo;别追了,两个烧饼而已。&rdo;

老板有些口吃,无奈道:&ldo;可他天天,天天来偷,防,防不胜防。&rdo;

老板娘笑道:&ldo;拿你两个烧饼怎么了,卖不出去还不是剩。我看下回告诉这小可怜以后直接来拿就好了,何必偷。&rdo;

客人称赞:&ldo;贾娘真是心善,这孩子克死一家人,人人见他都绕道走,你还这么照顾他,我真是佩服,你看我这几个烧饼也便宜点?&rdo;

老板娘作势要打,嗔道:&ldo;天天来买,还天天讲价,我看天下第一抠的人就是你!&rdo;

客人抱头溜走,回头笑道:&ldo;贾烧饼,管管你婆娘啊!&rdo;

贾烧饼挠头笑了,回头看自家婆娘,眼里充满了宠溺。

贾娘手脚麻利地收拾摊子,道:&ldo;老贾,我看那孩子也怪可怜的,没人管没人疼。这人人都面善心冷,只顾着自个儿,可真叫人心寒啊。&rdo;

贾烧饼憨厚地笑道:&ldo;好,好的,下回,下回,我多给他,给他几个。&rdo;

丑孩子一溜烟跑到一处宅子里面,这宅子面积颇大,门口镇着两尊神气的石狮子,想必曾是大户人家的府邸,眼下却荒芜破败,毫无生气,只有院子里一株细瘦的桃树生出嫩绿枝桠,还算一个活物。

丑孩子坐到那桃树下面,掏出怀中的烧饼,边啃边絮絮叨叨:&ldo;贾老板家的烧饼真不错,又香又脆,不过今天差点被发现了,那狗东西眼睛可真尖……今天还碰到李婶了,她闺女嫁给有钱人之后生不出孩子来,天天被婆家欺负。我看她现在脾气也古怪得很,晚上不如去她家里寻摸点酱菜来,天天吃烧饼都吃腻了……&rdo;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说得起劲。啃完烧饼,他抖了抖身上的渣子,开始给桃树松土除草。孩子的思维是想到哪便说到哪,往往上个事情还没说完,就讲起了下一个他觉得有趣的事情。说到陈二狗子把学堂夫子绊了个狗吃屎的事,他哈哈大笑起来,手在树干上摩挲,故意挠这树的痒痒。

桃树的枝干哗啦啦地摇摆,像是被他搔痒了一般,笑得前仰后合。

孩子想要两臂抱住桃树,可惜手臂太短,还抱不住,他仰头看着树干,仿佛在看人的眼睛:&ldo;等我能抱住你了,你就结出桃子啦。&rdo;

桃树摆动了两下树枝,表示同意。

丑孩子照料完桃树,又跟它咕咕叨叨了半天,这才回屋里睡下。

月上中天,桃树舒展枝叶,吸收月之精华,两条细细的枝干若隐若现,化为两条纤细的臂膀,梢头的树叶化作白嫩的手指。两条胳膊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摸到树冠,发现还是粗硬的枝干,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手。

半晌,桃树的手在自己身上掐了片绿叶,捏成绿莹莹的粉末,向丑孩所在的屋子撒去。粉末乘着微风飘到丑孩长满脓包的左脸上,那脓包的伤口显然没有得到主人的精心照料,似乎有溃烂的迹象。粉末融在伤口处,脓包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太阳升起,丑孩爬起来简单吃了个饭,抹抹嘴,给桃树浇了水,跑出院子。

他来到一个书塾,此时正是上早课的时间,从学堂里传出孩童朗朗的读书声。他蹑手蹑脚地溜到学堂后窗,那窗棂颇高,他踮着脚才勉强冒出眼睛来,在窗纸上戳破一个小洞,偷偷看里面先生授课。

先生提问道:&ldo;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出自哪里?&rdo;

丑孩小声跟着学堂里的孩子齐声回答:&ldo;老子。&rdo;

先生点头,又问:&ldo;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下一句是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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