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是被人赶出成王府的。

他这才如梦方醒，他想起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想到赵钦主动送赵韵去大栾和亲，想到这之后的种种……原来，那么早，赵钦便就已经放弃了吗？

他满脸是泪的仰天大笑离去。

………………

…………

赵钦回去的时候，那十个冰碗已经冻好了，一并排地躺在了廊下。

亭子里传来席柔和赵渊说笑声，还间或着两声指责，都是在说他的，赵钦凝神听了几句，不由地叹气。

明明出主意罚孩子的都是席柔，却次次都是他当坏人。

晚膳的时候，赵钦又旧事重提了一下。

这回，席柔没再帮着搅浑水了。

&ldo;娘要是你，娘就不会这样捉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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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种挂裤衩是让那几个人丢颜面，但真的论起来，却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太不值当。

席柔放了筷子，难能一致地在赵渊的面前摆起了严肃脸，&ldo;你现在是成王府的世子，是上了玉牒宗谱的皇家人，他们若是诋毁你，那就是对皇家不敬，你问问你父王，这样的罪责，要挨多少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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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钦不轻不重地报了个数字。

&ldo;你生身父母不详是事实，你有我这样一个身份的养母也是事实，但你是这成王府世子，同样是事实。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只有一个身份，最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

他们今日是你的同窗，但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后，他们或许只是街头小贩，却也可能是朝廷重臣。

你要正视自己，更要将目光放的长远，明白吗？&rdo;

这话，席柔一直憋在心底，却一直到今天才说。

赵钦将赵渊带回王府的时候，席柔就会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以前没说，是觉得自己还能陪在赵渊身边，能等他慢慢长大，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说了。

晚膳过后，赵钦带着赵渊去书房，要考察他的功课。

席柔回房之后，也没急着去休息，就靠在软塌上看书，没过多久，秋月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ldo;主子，家里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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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柔随口应了一声，却是连头都没有抬。

一直到那一页的书看完了，才慢慢地收起了手里的书，朝秋月伸出了手。

&ldo;前几日收到的消息，只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怕搅扰了主子的心情，奴婢就做主瞒了您。

邓统领还递了话过来，您身份尊贵，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会带人在虞城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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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柔极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