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伸出双手,仿佛是在请求:&ldo;听着,我的姑娘。看在伊索的份上,想一想吧!在事务长的保险柜里有八张白色的小卡片,每一张上面都有一名乘客的左、右手拇指印。而&lso;伯纳上尉&rdo;的指印是被正常提取的,肯沃尔西的也是正常提取的。最终,有两张卡上的指印是一模一样的。&rdo;
&ldo;完蛋了,&rdo;事务长重复道,&ldo;没救了。&rdo;
&ldo;是的。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想到把不同乘客的指纹互相比对。如果你们这么做的话,本该发现伯纳跟肯沃尔西就是同一个人。
&ldo;但是,一旦船靠岸,官方派出的警察接手案件的话,像这样可笑的错误马上就会被发现。肯沃尔西必须拿到伯纳的指纹卡。他必须拿到,不然他就死定了!因此,他拉响了潜艇警报,袭击事务长办公室,却……&rdo;
&ldo;‐‐可是却没有碰事务长保险柜里的卡片,&rdo;拉斯洛普忽然说道,&ldo;为什么?如果他想拿那些卡片中的一张,为什么不开保险柜呢?&rdo;
&ldo;假如说,&rdo;h咧嘴笑道,&ldo;我们想要最终决定性的线索,证明那名罪犯就是杰罗姆&iddot;肯沃尔西,那么这就是证据。
&ldo;他没有在保险柜里找,是因为他不知道卡片在那里。而且,他是惟一一个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听着:回想一下星期三早晨。事务长告诉大家他怎么处理乘客的指纹卡时,除了肯沃尔西以外,你们大家都在甲板上。他认为卡片在那些公开放着的卡纸文档里,看着都很像。因此,他把文档翻了个遍,却没去碰保险柜。他随意拿了一叠护照,为偷走伯纳的假护照作掩护,但他没拿到他要的卡片。
&ldo;我暗自思忖。你还有机会,伙计。所以我就让大家谣传,传我脑瓜上挨的那下比实际要严重得多。我让卡片在我手中的消息传出去。你们知道他后来干了什么。至于说重又装扮成那样,并穿上伯纳上尉的制服,因为这家伙绝望了。他被监视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在突袭事务长办公室时,不得不拉响潜艇警报。他那时已经不择手段,骑虎难下了。那夜有雾,假如他穿上伯纳的备用制服,任何人碰巧看见他,别人就会认为目击者神经高度紧张,在海上见鬼了。他让别人中计。不过嘛,&rdo;h苦笑着说。他的脸色疲惫,相当苍白的样子,&ldo;我让他中了我的计,就是这样。&rdo;
一阵静默。
外面冬日的阳光灿烂。水面的倒影在不冻港前漂动,也在舱顶晃动。他们正沿着英吉利海峡北上。从昨天他们看到英吉利海岸上白崖七姐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到达伦敦的港口了。爱德华迪克号朝蒂尔伯里港(译注,tilburydock,在伦敦东南,著名港区)的方向开去,在平静的水面上驶向家园。
&ldo;就有一件事,&rdo;事务长摇着头,低声说道,&ldo;我还是不明白。肯沃尔西上回跟我们旅行时,他也晕船……&rdo;
h又从镜片上方盯着他看。
&ldo;你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是吗?&rdo;他问道,&ldo;假如我再做一次猜测的话,我愿意打赌,他在那次旅途上头几天的晕船,主要是由又吼又叫,又跳又笑的宿醉引起的。确实就是这样……这个,我是这么听说的。尽管如此,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非常有效地利用了那次的效果。他知道关于船上的一切:他自己的名声,客舱的位置,你对指纹的熟悉程度:这一切全都被他仔细地用到了计划里。他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家伙,你知道的。他们在外交部也是这么认为的。&rdo;
&ldo;聪明?&rdo;事务长重复道,&ldo;他是个要命的天才!&rdo;
&ldo;可是,&rdo;瓦莱丽说,&ldo;他看起来这么讨人喜欢。&rdo;
&ldo;的确,&rdo;h附和道,&ldo;许多杀人犯都是这样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也不是刚愎自用,尽管这总让别人感到吃惊。这是因果关系。女人们觉得他们讨人喜欢,所以他们就跟女人们陷入麻烦中。然后,他们要从中解脱出来。你们以前听过这样的故事,以后也还会听到许多。&rdo;
吸烟室乘务员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
&ldo;驱逐舰正从外面经过,&rdo;他说,&ldo;你们有谁想要看看吗?&rdo;
大家商量好似地往门口涌去,只留下瓦莱丽、麦克斯,还有瞪大眼睛的h。
&ldo;这就是感激,&rdo;h说,&ldo;唉!&rdo;
&ldo;我们都很感激您,&rdo;瓦莱丽说,右手挡着眼睛,&ldo;尤其是,我。不过‐‐得了,我不想再匆匆度过更加可怕更加伪善的九天。我也得跟这船回去。没有护照,他们是不会让我上岸的。&rdo;
h对她怒目而视。
&ldo;谁说你不能上岸的?&rdo;他追问道,&ldo;我是个老头,不是么?我可能需要一两天来搞定这件事,仅此而已。该死的,只要拉斯洛普来找我办同样的事就行,肯沃尔西毁了他的护照……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下了船,就像他丢弃武器一样……到时,我就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了,不是么?&rdo;他看了看麦克斯,&ldo;你要她上岸吗?&rdo;
&ldo;要是她不能上岸,&rdo;他决心已定地说,&ldo;我就跟她一块回船上。&rdo;
&ldo;我觉得你坏透了,&rdo;瓦莱丽说,&ldo;你觉得我坏透了。也许我们现在都还这么想。但是,假如他们不让我上岸,而你上岸了,我就从船上跳下去,游着泳追你。&rdo;她向他伸出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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