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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事务长坐了下来。

&ldo;你从没对我提起过你有表妹这档子事，&rdo;他的语气似乎带些责备。

&ldo;是没有，&rdo;肯沃尔西回应，&ldo;你也不会没事念出一长串亲戚的名字啊，像背诵荷马史诗里的船只清单似的。别犯傻了，格里斯沃尔德。&rdo;

&ldo;我的意思是，&rdo;事务长并未介意他的讽刺，&ldo;昨晚我们谈了那么久，你却对有亲戚同船的事只字未提；更何况你的亲戚还是位迷人的年轻女士。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呢，小伙子。&rdo;

肯沃尔西想要回答；但事务长马上将他打断，于是作罢。

&ldo;等一下。我不清楚你们在搞什么，但我必须坦白地讲，现在可不是玩任何把戏的时候。那个待会儿再说。&rdo;他顿了顿，拍了下膝盖。&ldo;查佛德小姐，根据船长的命令，我代表他需要问你几个问题。另外，也是根据船长的指示，我们决定不再对乘客们隐瞒。&rdo;他朝肯沃尔西看看。&ldo;昨晚发生凶杀案的事实。那个女乘务员泄露了消息，整个船都已经知道了。&rdo;他又转回面向瓦莱丽。&ldo;我想你们也听说这件事了吧？&rdo;

&ldo;是的，我听说过了。&rdo;瓦莱丽说，打了个哆嗦。

&ldo;哦？是么？&rdo;

事务长从口袋里从容不迫地掏出一只浅黄色的大信封，大概有八到十英寸那么长。信封里的东西鼓鼓地突起。信封口被切开了，但信封盖依旧封得好好的，上面写着&ldo;伊丝黛尔&iddot;吉阿&iddot;贝&rdo;的名字。

&ldo;今天晚上，&rdo;他继续说，&ldo;麦克斯&iddot;马休斯先生告诉了我们许多东西。在一些琐事里，他提到了这个信封。查佛德小姐，是你对他说起这个信封的。信封是寄存在我的办公室的，依着船长的命令，我把它打开了。贵重物品？这些就是你所谓的贵重物品吗！&rdo;

事务长侧过身。

他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到桌面上。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些卷成团的报纸条，很明显是用大剪子剪的。

&ldo;毫无价值的东西。&rdo;事务长说，&ldo;那么，查佛德小姐，船长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它。他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让麦克斯&iddot;马休斯先生为你取回这个信封。&rdo;

瓦莱丽可以听得到血液敲击着耳膜。她也许玩过头了，大概不久就要不得不承认某些事实了，像自己一直计划的那样；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没错，她暗想，还不到时候。

&ldo;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

&ldo;船长想弄清楚，&rdo;格里斯沃尔德继续追问，&ldo;你是怎么获知吉阿&iddot;贝夫人在手提包里藏了一捆信件，然后凶手又将它们偷走的。&rdo;

&ldo;我还是听不懂你说的话。&rdo;

&ldo;船长想知道昨晚你在马休斯先生的房间里做什么。&rdo;

&ldo;可我并没在马休斯先生的房间啊！&rdo;

&ldo;没有吗？那你在哪儿？&rdo;

&ldo;我和我表哥肯沃尔西先生在一起。&rdo;

三个人都是在低声交谈的。之前三人都是身子前探说着悄悄话，格里斯沃尔德的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现在事务长往后坐了回去。他像刷子一样的黑眉毛在额头拧成了结，那样子有点使人想起乔治&iddot;罗比（译注：erobey，1869-1954，英国音乐剧演员）。但他同时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好像在说：&ldo;哈，我就知道！&rdo;

&ldo;是那样吗，查佛德小姐？你和肯沃尔西先生在一起？&rdo;

&ldo;是的。&rdo;

&ldo;船长还想知道，你和肯沃尔西先生在一起是几点的事？&rdo;

&ldo;我想我大概在九点半时去的他的房间。差不多十点的时候离开的。&rdo;

&ldo;你确定吗？确定这段时间没错吗？&rdo;

&ldo;差不多没错，是的。&rdo;

事务长的表情像在说：&ldo;别扯了！&rdo;但他没有对此发表言论。他的面颊继续像牛蛙一样一鼓一鼓的。他转而盯着肯沃尔西。&ldo;对于这些，&rdo;他问，&ldo;你有什么要说的吗？&rdo;

&ldo;停！&rdo;肯沃尔西大声说，引得钢琴那边的拉斯洛普抬起头来。远处的钢琴发出清脆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肯沃尔西继续说下去：&ldo;在接受那样的拷问以前，有些信息我必须知道。必须从你那里知道，格里斯沃尔德。我并不是要逃避你的问题。我只是想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我‐认‐为‐正‐确‐的‐事。告诉我，我可以看一眼这位被杀的吉阿&iddot;贝夫人吗？看一下尸体？&rdo;

事务长再次扬起了眉毛。

&ldo;当然。她不会是你的熟人吧？&rdo;

&ldo;不，至少那个名字不是。我想说的重点是：你肯定知道在纽约有个叫特里马尔乔的酒吧吧？&rdo;

对方看起来有些迷惑。

&ldo;我知道，是的。好久没去过了。算是个英式酒吧，曾经有很多皇家海军和后备队的人在那里出入。&rdo;他短短地笑了一下，&ldo;我听说有很多间谍。这又怎么了？你的意思是什么？&rdo;

&ldo;你以前知道吉阿&iddot;贝夫人吗？&rdo;

事务长耸耸肩。&ldo;我听说过她。很多人都大致听说过，传闻不少，但都是善意的。&rdo;

&ldo;你是在哪听说她的？在特里马尔乔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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