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看着他似有一怔,随即又恢复了神色,欠身道:&ldo;方莹见过沈公子。&rdo;
沈逍遥道:&ldo;不敢不敢。&rdo;
方莹道:&ldo;沈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rdo;
沈逍遥道:&ldo;哦,我是在找那昔日武当的二师兄,蔡居诚。不知方姑娘可知他现身在何处?&rdo;
&ldo;他住那间房。&rdo;方莹指了指其中靠里的一间屋子,又嘱咐沈逍遥道:&ldo;你休要再吵了。&rdo;
&ldo;我知。&rdo;沈逍遥点点头,&ldo;多谢方姑娘。&rdo;
&ldo;不必。&rdo;方莹又欠下一身,&ldo;奴家困了,公子您自便吧。&rdo;
&ldo;好。&rdo;
目送方莹回房之后,沈逍遥便摸黑循到蔡居诚的住处,敲了敲门,捏着鼻子装作梁妈妈的声音阴阳怪气道:&ldo;居诚啊,接客啦!&rdo;
见无人应,沈逍遥又敲了敲:&ldo;蔡居诚!让你接客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想妈妈我再罚你几年工钱?&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大晚上的烦不烦!&rdo;蔡居诚嘴里骂骂咧咧,打开门一看,&ldo;……滚!&rdo;
&ldo;等等――&rdo;见蔡居诚准备关门,沈逍遥赶紧拦住他,&ldo;蔡师兄,我无聊,陪我聊聊天嘛!&rdo;
蔡居诚顿住动作:&ldo;有钱吗?&rdo;
沈逍遥忙道:&ldo;有!有!&rdo;
蔡居诚伸手:&ldo;给钱。&rdo;
沈逍遥道:&ldo;你先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我就给你!&rdo;
蔡居诚犹疑片刻,还是让沈逍遥进了屋。沈逍遥方才新奇地打量他房间不过一圈,回头便见蔡居诚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摊着手。
还是那句话:&ldo;给钱。&rdo;
沈逍遥干咳了两声,摆起大道理来:&ldo;蔡师兄,我们做人呢还是要有点追求的好。尤其江湖中人,自当孑然一身,不要老在意那些身外之物……&rdo;
&ldo;没钱快滚!&rdo;蔡居诚不想再同他多说废话。
沈逍遥却道:&ldo;蔡师兄,我郁闷。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就陪我聊聊呗?&rdo;
蔡居诚道:&ldo;没钱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又不是武……&rdo;
他本想说你又不是武当弟子,可想来想去,这句话不论于沈逍遥还是于自己都不算作是个正当的借口。便话锋一转道,&ldo;是不是邱居新让你来看我笑话的?&rdo;
沈逍遥自顾自地跃坐上窗台,取下别在自己腰间的葫芦,往喉中灌了一口浊酒:&ldo;没有的事。你也知道,我许久不与其他门派弟子接触。我知你在这,也不过是下山之后道听途说才晓得的。&rdo;
&ldo;我自拜师华山起就没再下过山,所以今日在江湖也没什么朋友。此番来找蔡师兄你,是真的不知现在还能有谁理解我的心情。&rdo;
&ldo;呵。&rdo;蔡居诚冷哼一声,&ldo;方才在点香阁门外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说你心情郁闷?&rdo;
沈逍遥:&ldo;……你都看见了?&rdo;
&ldo;全部。&rdo;他这个窗口,正好能将外面的人事一览无遗。
沈逍遥喝着酒,没说话。
蔡居诚道:&ldo;真是没想到。我过去只当你是性格开朗,孰知几年不见还长得没脸没皮了,竟然连梁妈妈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都敌不过你。&rdo;
&ldo;好在没人察觉你的身份,否则怕是整个华山的颜面今日都要丢尽了!&rdo;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被蔡居诚这样洗刷一番,沈逍遥竟也没觉得脸上挂不住,反倒兀自笑了起来,&ldo;不瞒蔡师兄你说,我已被逐出华山。今后逍遥在江湖如何,都不干华山一厘关系!&rdo;
&ldo;……&rdo;
沈逍遥斜睨着他,沉声道:&ldo;蔡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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