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其实是怕他付不起钱吃霸王餐吧?
这样的人,沈逍遥小时候在街头流浪的时候见得也多,不过比那些一言不合就抡菜刀板凳赶人的暴脾气要客气点儿,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无非凉薄。
&ldo;这个够不够?&rdo;沈逍遥从袖中夹出从花金弓那里揣得金条。
&ldo;!!&rdo;
金光闪闪的,那小贩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怕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回过神之后,又连连点头:&ldo;够了!够了!&rdo;
别说买酒食,买他这摊子都够了!
&ldo;客官这两壶自家酿的酒您先饮着,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备我们家的拿手菜!&rdo;
那店家忙不迭地走了。
沈逍遥自斟几杯,总觉得尝不出什么滋味。再后来,他干脆不喝了,举起瓷杯,又只是用一只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空荡荡的杯底看。
&ldo;呀!这位公子,一个人喝酒呢?&rdo;
一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殷勤地与他打招呼。虽说她已经上了年纪,倒也挺会打扮自己。即便隔着一张桌子,沈逍遥也还是能嗅见她身上那股浓烈的脂粉味。
那女人道:&ldo;瞧你这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样儿,想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吧?&rdo;
公子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沈逍遥不答,那女人便全当他默认了:&ldo;敢问公子今年贵庚?有妻室不有?&rdo;
妻室?原是个说媒的。
沈逍遥:&ldo;你觉得呢?&rdo;
媒婆道:&ldo;我看是有。毕竟哪有男人这么晚出来,这样衣冠不整……除非是……&rdo;
&ldo;除非是?&rdo;
&ldo;除非是被老婆赶出来了!&rdo;
沈逍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媒婆一拍桌子:&ldo;瞧!我说中了不是?&rdo;
&ldo;啧啧啧……要我说,娶妻啊,就该纳个贤惠点儿的媳妇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rdo;
&ldo;像那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胄小姐呀,矫揉造作,取不得。恕老身多嘴一句,您家内人想必脾气……也不怎么好吧?&rdo;
沈逍遥强忍着笑意:&ldo;夫人,您有话不妨直说了吧?&rdo;
那媒婆见自己的意思已被沈逍遥猜了个七七八八,倒也不卖关子了:&ldo;我就是想问,公子你……&rdo;
&ldo;你在这里做什么?&rdo;
像六月骤降飞霜,清冷寒厉,能激人一个哆嗦。
方思明面色不善,看样子,是正在气头上。
沈逍遥:&ldo;这位夫人好像想替我说媒,问我有没有意愿多添个妻妾。&rdo;
方思明:&ldo;不需要。&rdo;
&ldo;哎呀!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啊,我是问这位公子,又没问……&rdo;
媒婆一嘴的话还没溜完,就被方思明狠决的眼神吓得噎回去了一半儿。她凑到沈逍遥跟前,小声道:&ldo;公子,我还是先走了。记住,我是前儿八街六门的李二娘!以后跟哪家姑娘看对眼了,可记得来找我!&rdo;
沈逍遥点头笑道:&ldo;知道了知道了……&rdo;
媒婆就两样好,嘴顺脚快。刚说完,一溜烟儿,那李二娘就不见了人。
瞧那媒婆走远了,方思明才坐到沈逍遥身边。
&ldo;以后不要跟这种人那么多废话。&rdo;
&ldo;怎么能说是废话呢?&rdo;沈逍遥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墨发披散,看起来倒有几分慵懒的味道,&ldo;她是好心好意想给我纳个媳妇儿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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