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多疑,信以为真,双方僵持紧张。若真兵戎相见,北境也并非没有胜算,可谁知重要关口,北境忽遇一场瘟疫,眼看北境百姓受难,北境王自是不忍他们再受战火之乱,两相为难之际,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崔枕安便主动站了出来以质子身份入京。崔枕安是北境王独子,由他上京,这于朝廷来说便等同于斩断了北境王的后路,这才暂平息了一场蓄势待发的战火。才入朝那几年,朝廷对他也算厚待,可随着年岁渐长,北境重新恢复以往生机,加上崔枕安北境的堂兄弟们渐渐成了气候,便开始有夺权之心,以北境之名义不断闹事,丝毫不顾在京的崔枕安,这又让朝廷很是不满。于是这才有了秋日围猎重伤那一场。对外人说是他被猛兽袭击不慎摔落下马,实际上是有人暗下黑手,让他难活,却又死不了,过后再借以养伤之名搬出原先的行宫,迁到这处破旧的别苑,不仅派人严防死守,还以冲喜的名头弄来一双眼睛日夜盯着他。这一场下马威都是在警告北境王,莫要忘了他崔枕安的命是握在朝廷手中的。同时也等同于提醒了崔枕安,留在京城不是长久之际,他也是时候该想法子脱身了。当年他前脚上京,后脚北境的心腹便混入京中,素日化为平常百姓,实则常常与他暗通消息,而那点铺子盛味斋便是其中一处。今日收到的纸卷上面不过四个字,但是崔枕安已经读懂了全部。四月十七,他留在京城的日子还有五天。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隐隐药气传来,姜芙端着药入门之时,崔枕安已将长长的一根柳条削成了一支拇指长的柳哨,正拿在手里把玩。“姜芙,过来,”他笑着朝姜芙招招手,“我吹首曲子给你听。”疼闻言姜芙自是欢喜,不过也不急,而是先将药碗端到崔枕安的面前,“趁热喝了再吹也不迟。”崔枕安乖乖接过药碗吹了吹,待温度稍适皱着眉将药汁子一饮而尽。碗尚未放下,姜芙便往他口中塞了一颗糖。待他将糖吃完了,这才将柳哨放在唇边,指尖松紧间,一曲悠扬自轩窗出传出。常人吹这柳哨只有一个调,但崔枕安不同,拿着这般单薄的东西竟能将其吹出曲调,较比竹笛,倒别有一番乡趣。姜芙乖巧倚在她身边,目光看向轩窗外,园中盛景刹绿,脑海中想的却是从前听崔枕安提过的北方雪景。一曲闭,姜芙缓缓回过神来,头歪在他曲撑起的膝盖之上,因念及他腿伤,没敢用力,只赞叹道:“真好听。”窗外阳光穿过淡黄的纱便成了线,正照在姜芙的发顶,她忍不住又道:“等到你能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带我去北境看看吧,我也想看看北境那长年不化的雪山,还有你说过,雪山上会开的那一种红花”说者无意,可听者却有心,这不过是姜芙一句或实现不了的感叹,在崔枕安听来却似试探。他身为质子,如何能轻易离得京城?崔枕安不接此话,目光只望向窗外黛瓦白墙,“比起北境,我更喜欢京城。”“为什么?”姜芙不解,歪过头来看他。崔枕安伸手轻抚她的发顶,眸珠含笑:“因为京城有你啊。”此言既出,姜芙喜不自胜,害羞的别过眼不敢再去看他。就在她视线错开之际,并未发觉崔枕安的笑意未至眼底。成亲不过半年,头两个月崔枕安还伤的起不来床,神智一清醒过来便见了姜芙在身旁,他睁眼时二人初回对视,她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深情。姜芙性子温和,照看他的伤很是细心,且通些医术。后来他才知姜芙是沈齐的侄女,沈齐此人他多少知道些底细,并非君子,而此时来的姜芙显然就是个眼线,不过这眼线有些奇怪,深情演的也太真了些。崔枕安时而细想,便没来由的想要发笑。不过他从未拆穿过,本来就是个见招拆招的性子,索性陪着她演下去,演一对恩爱夫妻有什么难的。且他想要与姜芙圆房亦是试探,却每每被她以伤为由给挡了回来,这便更加让他确信,姜芙是带着目的而来的。此刻二人于窗榻之下挨靠在一起,自远处看美的似一副画,姜芙此刻想的是二人的将来,哪里知这风平浪静的背后,她也是被算计的一环。就在她目光可及的黛瓦白墙之外,有看似寻常的路人行过,将方才那柳哨一曲牢记于心。这是崔枕安神不知鬼不觉往外传出的讯号罢了,目的就是告知他的心腹,四月十七一事,他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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