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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是赵黑子亲口跟我们说的。&rdo;

&ldo;接着说。&rdo;

&ldo;赵黑子以前是有钱大赌，没钱小赌，缺钱不赌。也就是因为赌钱，他老婆和他闺女一气之下全都去了上海，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rdo;

&ldo;赵黑子平时的经济来源是什么？&rdo;

&ldo;他闺女一个月会给他个几千块钱生活费，他闺女走的时候给他留了几处房产，因为房子的房产证上都是他闺女的名字，所以他不能出售，只能租出去赚点零花钱，别的就靠天收。&rdo;

&ldo;靠天收？&rdo;

&ldo;进场子里推牌九、押大小，赢多少算多少。&rdo;

&ldo;我还真没听过，哪个人是靠赌博发家的！&rdo;明哥冷笑了一声。

&ldo;基本上都是场子的老板赚得多！&rdo;耗子倒也坦诚。

&ldo;你平常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赌场？&rdo;

&ldo;我和我的兄弟龙蛋都是场子里的渡客仔。&rdo;

&ldo;渡客仔？&rdo;

&ldo;对，就是中间人。有些赌场的老板要开场子，会先和我们这些人联系，由我们去拉客参赌，然后给我们百分之五的抽头。&rdo;

&ldo;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rdo;明哥开始对最为关键的问题进行提问。

&ldo;为了抽水。&rdo;

&ldo;抽水？&rdo;

&ldo;嗯。俗话说，十赌九输，只要是赌局，这赢钱的最终都是赌场老板。很多赌客在赌场里输红了眼就会向场子借爪子钱。爪子钱的利息很高，行情价是十万块一个月一万。虽然赌场老板有专门的收账小弟，但是有些赌客整天东躲西藏不好找，或者就是找到人，身上没钱还。所以在我们云汐市的赌博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人能提供线索协助赌场老板要回赌债，可以获得百分之十的抽水。&rdo;

&ldo;你当晚出现在现场就单纯是为了那百分之十的抽水？&rdo;

&ldo;对，这个赵黑子欠了波叔十万块爪子钱。&rdo;

&ldo;波叔是谁？&rdo;

&ldo;警察同志，我不知道这次赵黑子被杀是否跟波叔有关系，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怕我和龙蛋被卷进去，所以我们两个才选择坦白，但是波叔这个人我们惹不起，我在这里恳请你们能为我们保密。&rdo;

&ldo;好，我答应你。&rdo;

&ldo;当真？&rdo;耗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ldo;我是这里的领导，我说话算数。&rdo;

听明哥这么说，耗子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ldo;波叔大名叫吕海波，五十多岁，一米七的个头，在龙遴山里开了一家赌场。赵黑子一个多月前，在他的赌场里借了十万块的爪子钱，到现在没还。就在前天，我一哥们告诉我，赵黑子在另外一家赌场赢了十五万现钱。因为他在波叔场子里输钱的事我知道，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这个消息提供过去，帮助波叔把钱给要回来，这样我就能抽百分之十的水。于是我前天晚上去找了波叔，波叔派了山仔，还有另外两个小弟，我们五个人去了赵黑子家。&rdo;

&ldo;你们去赵黑子家里之后干了什么？&rdo;

&ldo;我们到地方时，门是关着的，敲门也没人说话。山仔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就让小弟拿撬棍，说是要把门撬开。结果稍稍一用力，门就开了，接着我们就发现赵黑子被人砍死在了家里。&rdo;

&ldo;你知不知道赵黑子有哪些仇家？&rdo;

&ldo;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很多人的钱，而且他经常串赌场，接触的人也复杂。我知道的目前只有波叔。&rdo;

&ldo;你觉得这件事和吕海波有没有关系？&rdo;

耗子眉头紧锁做思考状：&ldo;波叔手底下有十几个小弟，而且他很有钱，他应该不会因为十万块去杀人，毕竟这些钱都是空手套白狼得来的……&rdo;

&ldo;也就是说吕海波可以排除？&rdo;

&ldo;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不大。&rdo;

不得不说，明哥的问话技巧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勘查现场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判断，再结合刑警队的调查结果，耗子和龙蛋两个人基本可以排除在外。既然排除了嫌疑，那他们的身份就由犯罪嫌疑人直接转化成了证人，而且耗子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说话的态度相当诚恳，几乎是有问必答，毫不遮掩。让一个熟悉情况的证人去主动分析一些可能，有时候要比我们煞费苦心去摸排简单得多。

夸明哥神，就是因为这种问话方式需要特事特办，并不是对谁都管用。只有对证人证言有了全面的分析，才能运用这种审讯的技巧，而他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能一边瞄准要害进行提问，一边准确地揣摩被问话者每说一句话之后的内心活动。

&ldo;那你觉得谁比较有可能？&rdo;明哥接着问。

&ldo;我怀疑赵黑子赢了15万之后，被赌场里的某个人盯上了，然后进他家里抢劫杀人？&rdo;

&ldo;那，赵黑子在哪个赌场里赢的钱，你应该知道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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