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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第1页）

&ldo;我知道，已经碰过面了。你挺有面子的嘛，两位大人都来看你。&rdo;

&ldo;主要是同车的，除了司机，其他两位都是副处级干部，我这个副科啊只是沾了他们的光而已。&rdo;

&ldo;听说那两位还在重症监护室没醒呢。&rdo;

&ldo;所以才来看我啊，我醒着，起码能有问必答。&rdo;白天明不忘戏谑自己。

刘凝波&ldo;噗嗤&rdo;一笑，&ldo;都什么时候了，伤成这样还能耍贫嘴。&rdo;

刘凝波的笑容夹带一抹淡淡的忧伤，白天明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问道：&ldo;凝波，你有心事？&rdo;

这个拉手的动作恰巧落入了刚走到病房门口的蓝凤凰眼里，她不禁一怔。

看见蓝凤凰站在门口，刘凝波连忙从白天明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她见蓝凤凰一脸难看的面色，心想她大抵是误会了，但又不好解释什么，只是说道：&ldo;天明哥，我没事。小蓝来了。&rdo;

白天明转头看病房门口，见蓝凤凰不悦地杵在那里，便招呼道：&ldo;小蓝来了？怎么不进来，愣着干什么？&rdo;

蓝凤凰这才走进病房，瞪了刘凝波一眼，并不打招呼。

刘凝波无奈地笑笑，起身给蓝凤凰让座，并向白天明告别。看着刘凝波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白天明悻悻然的。

&ldo;你爱她？&rdo;蓝凤凰冷冷地道。

白天明转过头看她，见她小嘴撅着，一脸的老大不高兴。待要解释，只觉胸口疼得厉害。蓝凤凰看他脸色发白，立即拍他的胸口，谁知他大声叫起来：&ldo;小姑奶奶，我肋骨断了好几根，你还拍我胸部，想我早点死啊？&rdo;

蓝凤凰一时慌了手脚，忙红着脸问道：&ldo;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给你削个苹果吧！&rdo;

&ldo;我什么都吃不了，你给我唱个小曲吧！早上一波一波来探望的人，我累了，想眯一会儿，你给我唱个歌儿，我听着好睡一些。&rdo;

&ldo;我一来你就犯困，刚刚在刘姐姐跟前，看你还精神奕奕的。&rdo;蓝凤凰一边嘟哝，一边哼起小调。

刘凝波走到电梯间的时候，看见柔桑正挽着白天朗的手臂从楼梯入口走进来。刘凝波颇为吃惊，这二人不乘电梯，偏要挽着手去走楼梯，真是好雅兴。正心里犯嘀咕，电梯门开了，迎面走进来一个人：向思明。刘凝波正迟疑着，电梯双门已经滑上，向顶楼升上去。刘凝波朝通廊那端瞧去，只见柔桑和白天朗已经走进白天明的病房，只是不再挽着对方的手臂，而向思明紧随他们其后也走进了那间病房。刘凝波心想向思明大抵是来探望白天明的，虽然和白家闹得不甚愉快，但是白天明毕竟是大院里头的人，因公受伤，且是受的重伤，他来探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便没细想继续等待电梯从顶楼下来。不一会儿，电梯双门&ldo;叮咚&rdo;一声向两旁滑开，刘凝波走了进去，正要按关门的按钮，只听一个急匆匆的女声：&ldo;等等！&rdo;女孩已经大踏步跨进了电梯，是蓝凤凰。

电梯迅速向底楼坠下去的时候，蓝凤凰问道：&ldo;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和天明哥眉来眼去的？&rdo;

刘凝波吃惊地瞥了蓝凤凰一眼，这丫头吃的哪门子干醋。她回道：&ldo;你误会了，我和天明哥没什么，而且这也不该你管吧？柔桑嫂子都不说什么，你瞎操心什么？还是管管你自己，看得出来，你喜欢天明哥。天明哥是有家室的人，你何苦耽误自己的青春？&rdo;

蓝凤凰正要发作，电梯已到一楼，电梯门开启，许多人一窝蜂挤进来，刘凝波已经走出电梯，当蓝凤凰追到缴费大厅的时候，她早已不知所踪。

楼上病房里正气氛紧张着。向思明和白天明寒暄了几句，便对一旁的白天朗说道：&ldo;白总，我们出去谈一谈吧！&rdo;

白天朗神色凄惶，点了点头，二人便走出病房去。柔桑担忧地看着白天朗有些蹒跚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微微蹙起了眉头。

&ldo;看向行长的神色，好像并不是为了探看你而来，倒像是专程来找天朗的。&rdo;

听到柔桑突然直呼大哥的名字，原本合眼的白天明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妻子。柔桑最近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但他就是感觉她不一样了。

大抵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柔桑忙解释道：&ldo;来者不善，大哥和向行长会不会起争执啊？&rdo;

&ldo;你既然那么担心，那就去看看啊！&rdo;白天明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不曾想柔桑真就追出病房去了。白天明抬眼看看左手上正吊的点滴，药瓶里的药水已经快干了，柔桑一走，谁帮他喊护士？他只好伸出右手到床头上摸索连接护士站的叫铃按钮。听到外边护士站传来响亮的铃声，他这才颓然地垂下手。浑身的伤痛无法形容，他只有暗自庆幸自己把命保住。听说和他同车的另两位领导有一位已经转院去了上海，变成植物人的几率极大，另一位脑部重创，醒过来也只有八岁的智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还记得那天下乡，原本不该他去，即将变成植物人的那位副处执意要他同行，他不好拂了他的信向。结果就躺到病床上来了。还好命保住。白天明想起刚才，刘凝波走后，蓝凤凰给他唱了一首《最爱》，唱完她说道：&ldo;等你伤好出院，还我一首《来生缘》吧！我知道今生是不可能了。&rdo;或许对蓝凤凰来说，他就是一场桃花劫。要是如此深爱他的人不是蓝凤凰，而是刘凝波，那么他不会还她一首《来生缘》，他一定会给她一段今生缘。想到刘凝波，白天明只觉胸口疼得更加厉害，万箭穿心般，便用手轻轻抚住。护士来了，一边给他换新的药水，一边责问：&ldo;家人呢？都去哪里了？怎么走得一个都不剩？&rdo;

向思明和白天朗走到了医院的草坪上，在休息长椅上坐下。

&ldo;思明兄，是不是想告诉我贷款的事？&rdo;白天朗恭恭敬敬地问。

&ldo;不错。&rdo;向思明淡淡地答。

白天朗精神立刻振奋起来，&ldo;那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这一笔贷款？你知道上头&lso;八项规定&rso;下来之后，白氏就惨了，酒店一个月做不到一两单。你知道白氏的酒店业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对公的业务，这几个月下来我快撑不住了。就等着你的贷款救急。&rdo;

向思明一改往常&ldo;天朗兄&rdo;的称呼，而是生分地称呼天朗为&ldo;白总&rdo;，只听他道：&ldo;白总，你知道银行都是公家的，不是我向思明的私人企业，我不能拿着纳税人的钱去救济咱们的私人交情。再说，若昭死了，我们结不成儿女亲家，也就不存在什么私人交情了。&rdo;

白天朗愣住了，他没想到向思明会说出这一番绝情的话来，他僵硬着声音问道：&ldo;思明兄，不，向行长的意思是……&rdo;

&ldo;你的贷款不能批，必竟是上千万的数目，要是我把这么大的贷款批给你，白氏集团还是倒掉怎么办？&lso;八项规定&rso;上头可执行得很坚决，公款吃喝怕没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白氏酒店不转型做工作餐的话，根本不可能再维持下去，可是就算做工作餐，拉拢来一批生意，对于白氏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大家都知道做工作餐根本不赚钱，所以白氏的酒店业横竖是个死，我怎么可能让国家的钱去冒险？贷款给白氏集团，就像把钱直接往海里扔一样，所以，对不住啦，白总。&rdo;向思明长篇大论了一番，面上却还是始终不动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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