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条道上一般没什么人，&rdo;李央分析，&ldo;他们怕是在往前赶路，前面有处客栈，我想他们是去那里住了。

&rdo;

莫长庚拿起一根树枝，撩了撩火焰，重新点上的篝火渐渐旺了起来，火光映着山洞，四人的影子随着火焰摇曳，像山林里的野鬼。

&ldo;他们先去了也好，我们今儿没往前赶，明天正好在那过夜，遇不上，便少了一些麻烦。

&rdo;

夜间，李玫先躺下休息，李央守在旁边，拿起树枝当笔，在地上勾画接下去几天的路线。

方泠吃得有点儿撑，坐不住，又不愿躺下，从包袱里捡出一件薄袄，披着到外头放风。

今夜月光如水，她坐在一处岩石上，觉得石头有点儿冰凉，她不住地挪动身子。

&ldo;方姑娘，有没想家？&rdo;

莫长庚从她身后走过来，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被月光勾了一层银边，甚是好看。

方泠呲声一笑：&ldo;你当我三岁孩童呢？&rdo;

莫长庚背着月光，嘴角勾着：&ldo;你可去过西关？&rdo;

&ldo;没去过，我哥来信，说着那里的好，我便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rdo;

她远眺西关的方向，想着方旭信中跟她描绘的场景，在那儿，不论男女老少，不管出身尊卑，所有的人，均与马为伍，挥着长鞭，驰骋在烈日下，风沙中。

&ldo;听你的语气，你去过？&rdo;她回了一句。

莫长庚仰了仰头：&ldo;我父皇在那打了多年的杖，我虽没去过，却也听说不少。

&rdo;

方泠起身拍了拍裙摆，歪着头看他：&ldo;既然你也没去过，到了那里，你便听我的罢！

&rdo;

莫长庚：？

&ldo;为何？&rdo;

方泠扬扬眉：&ldo;我大哥在那啊。

&rdo;

我有大哥罩着呢！

&ldo;那我好害怕。

&rdo;

天一亮，他们四人不急着往前赶，想着让那批人先走，再过去。

客栈过后，不好找到住的地方，他们打算在那里住一晚，顺带补充一点行路用的行装。

可人算不如天算，前一日还艳阳高照，月朗星稀，他们出发没多久，便遇到了大雨。

四个人在雨中走得狼狈，赶到了客栈时，更是发现那些人还没走，恐怕是为了避雨。

方泠和莫长庚牵马到可马棚里，看到几个士兵懒散地蹲在一边，天南地北不着边际地聊着闲话，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ldo;恐怕今晚他们是不会走了，&rdo;莫长庚抬头看了眼天空，那雨水断了弦一般下个不停，&ldo;我们几个当心点儿，别暴露了身份。

&rdo;

方泠点头答应。

回到客栈，方泠看到李央满脸愁容。

&ldo;怎么？出了事？&rdo;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