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把脚从居家拖鞋里伸出来,搭到柏潜腿上。柏潜抱着我的腿放到怀里取暖,垂下眼睫轻声说:“如果树老师介意……” “如果我说我介意你和从前的生活拉扯不清,你就会抽刀断水了吗?” 我掀起眼皮,直直看向柏潜的脸色,语气间不愠不怒:“柏老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格局的人吗?” 柏潜摇头:“我说错话了。” 我没接他话声,倾身过去捧住脸颊,泄愤般轻轻捏了两把,才道:“是不是忘了纯子?年后回去,你们的亲密戏我可一场没删。” “我倒希望你删了。”柏潜的嘴巴被我捏得嘟起来,说这几个字时听起来很委屈。 我眉眼舒展开来,挑着嘴角笑着说:“柏老师不要小看我。” “我有坦然接受你曾经生活的勇气,因为我知道你的心和人现在都属于我。至于纯子,就要考验考验柏老师的定力了,树老师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的。” 柏潜抓住我的肩膀,脸蹭过来,轻声呵气:“树老师为什么没底,是我和纯子避嫌还不够吗?如果树老师紧张,删掉我和她的对手戏还不是你一句话嘛,嗯?”话落,柏潜的嘴唇已经近得能吻上我了。 送上门的便宜没有不占的道理,我迎上去把柏潜的呼吸混成我的,故意挑事:“柏老师,这是想吹枕边风吗?” “不可以吗?”柏潜眼底欲念成海,热气抚过我脸颊上的绒毛,“如果树老师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主楼的春色迎至次日春晓之时,小夜灯摇曳过缠绵的人影,爱语沉沉。 这年的年假其实也没多久,年味散去我和柏潜就启程回了嘉莱影城。在圣彼得堡的十来天里,柏潜脱去镜头里的表象,只专心做红尘的过客。 整日与我黏糊在一处,只言未提过接柏庭来享些子女之乐。 我们临行的那天母亲私下里找我说:“你既与阿潜两生欢喜,又心无芥蒂,不若拿个主意,接他女儿来家里住住。省得以后孩子大了,得怨怪你。” 我没有当场应下母亲的话,视线飘到在后院搬行李的柏潜身上。 我们回来时没带多少自己换洗的衣物,想着主楼什么都有,两个行李箱塞的都是给父母随手拿的礼物,价钱是其次,送的主要是心意。 住了十来天要走,箱子又是满的。衣物几乎没占地方,挤满的全是主宅里准备的吃食用具。 我把视线转回母亲身上。她还是很美,长久的时光并没有消磨掉她与生俱来的精致贵气,那种退居二线的沧桑感根本看不到,她从容地接受了自己换个领域探索的生活方式。 我小时候渴求的母性,在我到她曾经那个年纪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被温柔包裹。 “谢谢母亲。”我无比敬重地回答她,“如果柏潜同意,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私人飞机平稳地向目的地前行,我把母亲的话换了个方式转述给柏潜。 全程未提及孩子以后也许会对我有偏见,只说父亲母亲劳苦一生,总要有点什么消磨才得趣,向他讨要女儿替我尽尽孝道。 柏潜并没有立即拒绝我,而是犹豫了半晌,才为难道:“父亲母亲能接受柏庭是意外之喜。只是要久居圣彼得堡陪伴二老,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得先问问孩子愿不愿意,还有要听下我前妻的意思。” 我表示赞同,此事可以容后再议,毕竟我这种说法和抢人孩子也没多少区别。 因而我这一天开始都有些心不在焉,非常忐忑,生怕会接到郑鸢一句:“你抢走了我丈夫还不够,现在连我唯一的女儿也不肯放过吗?” 这事是直到晚上才尘埃落定的。母亲发来封邮件告诉我她和父亲正准备飞一趟纽约接柏庭,托我问柏潜,了解一下小公主平日的喜好。 听说小公主现在对雾蓝色的东西有迷一般的向往,二老连衣装都统一成了这个颜色。 我不由得发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湿润了。我告诉柏潜,说我父母坐同一架飞机出门还是三十多年前,两人作为俄罗斯代表和韩国的空军参谋长会面。 就是那时,树霸总和段女士,也没这么郑重地选过服装。 柏潜靠在我肩膀上,轻声叹了声:“靠在树老师身边,好像永远都离幸福那么近。”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满足地应了一声。 没一会儿柏潜担忧道:“只是庭庭自小早熟,怕是没树老师小时候可爱,万一父亲母亲嫌弃了,我前妻可不接受退货。” 我的下巴抵在柏潜头顶,慢声细语道:“不会,段太太是个好女人,她生的女儿自是不会差,何况孩子父亲还这么招人喜欢。” “树老师总是很爱夸我。”柏潜带着朦胧的睡意说道,“可是我很喜欢听。” 他的手臂无意识地搭上我的腰,整个人团在我怀里,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寻求安全感,他喃喃道:“段太太很幸福,树老师很满足,庭庭也很快乐,我是不是没有遗憾了……” 我其实有些想问柏潜他是怎么平衡他嘴里三个人的关系的,可看到父母落地纽约的照片,又觉得这个问题的回答不太重要了。 结果总是好的,过程如何无非是柏潜爱我,所以想处理妥帖罢了。 我那时沉浸在热恋之中,事业上也在摸索着转型,完全忘记了其实我和柏潜之间还横亘着一个柏恒。 只是因为柏潜避讳提起亲弟弟,才让我觉得这个人的存在感太低了。低到在岁月零碎又无声爬过时,我完全忘记还有这么个人值得介意。 所以我根本意识不到,我要走了柏庭,对我怨毒最深的人,竟然是已经习惯照顾哥哥女儿的柏恒。他病态偏执地要与哥哥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是我无意之间,断了他的希望。 画外音:柏潜危 -东窗。 《罪臣》的拍摄进度已经到了-变故。 因为顾虑柏潜身上的旧伤,每天的拍摄进度都没安排太满,除非剧本是必要的晨昏,否则他很少夜戏。 可即使这样的偏向,他还是没撑住。 萧快马加鞭赶去了大梁西边的平城,不同于辽州的风沙,平城居于平原地带,地境落后,战事输出却频繁。城郭地势,易攻难守,平城知州林无涯连连加急请奏求军队护持,萧在破城的最后一刻有如神兵从天而降出现在苦难的平城百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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