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星便见到了贺姐,一位30岁左右的女医生,胸牌上有名字——贺红。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个男医生,没带胸牌。医生查看了一下监控仪器数据,俯下身子,盯住阿星的眼瞳,“看着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阿星卡巴眼睛,“看你这打扮和气势,像个郎中。”医生一乐,直起身子,“没事儿啦,让家属领他做个全面检查,转普通病房。”“知道啦,韩郎中。”贺红也笑。韩郎中离去,贺红坐到床边,朝阿星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笑。阿星有些发毛,心里说,你虽然有些姿色,可是咱俩不熟吧。不过,出于天生对医生的恐惧,他还是努力挤了个笑脸,“贺姐,给你添麻烦了。”“你认识我?那就好办了,贺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告诉你,这次如果不是有阿雅,你已经死了……”贺红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给阿星讲述阿雅的先进事迹。为了找到他,掉了多少多少泪,求了多少人,走了多少路,磨破了多少鞋……抱着他跑了有多远,耗了多少内力,受了多少伤,才打跑牛头马面,将他从鬼门关抢回来……阿星忆起昨晚遭空袭的经历,不免感慨:难为阿雅怎么找到自己的。贺红继续说,“……阿雅于你有救命之恩,该怎么报答是你的事情,贺姐只是想告诉你,阿雅对你是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她已经正式向处了多年的男友提出分手,都是为了你……可我听说怎么,这里面你还有些误会……”阿星面肌一抽,闭上眼睛,“贺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阿雅进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办。”贺红脸上一讪,猜到里面不简单,只好出去唤阿雅,免不了交代一番,“该说的我都帮你说了……”阿雅中午趴病床边睡了一觉,刚才又梳洗了一番,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她坐到阿星身畔,怯生生地送上甜笑。“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身子虚,得补一补,但牛羊肉海鲜类的发物不利于伤口愈合……要不,我下面给你吃怎么样?”她忐忑不安,期待着阿星的反应。阿星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阿雅,辛苦你了,谢谢你救了我。”经过昨晚的生死洗礼,他心境成熟了许多,再不会枉言轻生,既然来了一遭,便要好好活一次。所以,他是真的感激阿雅救他一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遇险,都怪我,我不该惹你伤心,我,我下回再也不那样了。”阿雅检讨道。阿星勉强笑着,牵动了伤口,有些不自然,“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现在想一想,我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说这个了,阿雅,等伤好了,我报答你,嘿。”“咱俩还说什么报不报答的?”阿雅脸发热,像个刚涉爱河的小女生,轻触他缠满纱布的手,像在抚摸一只易受伤的小鸡仔。“一定要报答,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你收留了我,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你救了我。大恩大德小生无以为报,唯有……”阿星琢磨着怎么报答。他要说以身相许啦!阿雅也不知自己的心怎么会跳这么厉害。昨天刚刚同前男友分手,今天就——实在不像个好女人。可是在阿星面前,她就是控制不住怦然心动。阿星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报答方式,于是说,“……唯有努力帮你办好美术班。嗳,这星期的课我恐怕上不了了,你别忘了通知孩子家长。”“放心吧,我都打电话了,让他们等通知,实在不行,先停课一个月,反正这个月学费还没开始收呢。”不是以身相许,阿雅撇撇嘴。这一上午,她打了好多电话,告诉父母,不回家过中秋了,挨个通知那72个孩子家长,课暂停,包括通知张百珍。“阿雅,你帮我租个小房吧,能放一张床就行。”阿雅心中一咯噔,瞪大眼睛看阿星,“为什么?我们住——合租不是挺好吗?”“在一起住不方便,让你男朋友误会就不好了。”阿星回避她的目光,本已经想开了,说出来仍然免不了鼻酸。“方便的,你听我说……”阿雅捉住阿星的手,怕他飞了似的,“阿星,我,贺姐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跟林兵已经分手了。”阿星惨然一笑,仍不看她,“我知道,你骗我是出于善意,阿雅,经过这次教训,我想明白了,即便恢复不了记忆,我也会好好活着,不能再靠别人的同情心生存。”他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阿雅,继续说,“阿雅,你救了我,我若再缠着你不放,就是恩将仇报,嘻。”笑的很苦,很假。阿雅一点不觉得好笑,急切切的表白,“阿星,一开始我是有利用你帮我赚钱的心思,可这段时间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昨天我真的是跟林兵分手,不是骗你。”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眼泪汪汪,委屈万状的样子,令阿兴很是恍惚——原来阿雅这么有演戏天赋!虽然认定她是演戏,但是仍不忍心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要不,我回教室住也行,放心吧,我说话算数,不会不辞而别,我帮你上两年课。”“不用你上课了,美术班解散!”阿雅觉得受到了侮辱,愤然起身,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说,说不出理由来,我就,我就拔你吊瓶。”阿星本来不想说的,可她非逼着说,心中酸液泛涌,“别说了,我是看见你俩接上吻了,才离开的,还不够吗?!我困了,想睡会儿。”说完,他别过头去,闭上眼睛,真自虐呀!泪水很大成分是为自己失败的人生而流。阿雅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人家都看到了呢,还有脸坚持说真喜欢人家?自己都觉得恶心——阿雅,你想表达的是两个都喜欢吗?实说被林兵甩了?他会怎么想——哎呀,你拿我当星期天过呢?羞恨交加,夺门而出。说到底,她与阿星相处时日毕竟还短,感情比不得与林兵的肌肤之亲深厚。是林兵突然退出,才使阿星在她心目中地位陡然上升到了爱人地步。事实就是如此,不能再自欺欺人了。红星巡捕所来俩巡捕了解情况,阿星只能提供出与平头青年“沙皮哥”和另一个绿毛女人有矛盾。俩巡捕做了笔录,交代阿星伤好之后,可以要求做伤害鉴定,最后将视鉴定结果,决定是否立刑事案件,暂时算受案初查。只能选择相信巡捕,在这方面普通百姓无能为力。包国昌倒是答应帮着找凶手,但是需要时间。……傍晚时分,阿星被转出了icu病房,冒着空气中浑浊的消毒水味,经过一段昏黄色走廊,来到那病房一间挨一间的住院部。在贺红协调下,阿星正式入住一间条件相对较好的双人病房。同房的是个阑尾炎术后的话痨哥们,床头名牌得知,他叫郝建,生的人模狗样,看上去不太正经。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郝建开腔了。“兄弟,刚才那位你女朋友吧?挺正点的,眼睛都哭肿了,肯为你接尿,啧啧,你好有福气!”阿星笑笑没接茬,他缺乏与陌生人聊天的经验。刚刚他尿急,想不顾一切下床去厕所。阿雅硬按着他,不让他起身,从床下取出办住院时新买的尿壶,当着郝建的面伸入阿星被里头,为他接,令阿星既难为情又感动。“兄弟,你伤的不轻啊,咋到这破天桥医院来了?我跟你说,到这来手术,我后老悔了。”郝建够着躲子与阿星搭话,看样伤口已经无碍。“……讲一件我亲身经历的事,你就知道这家医院到底有多烂了。上星期我做阑尾手术,私下问那个帮我做准备的护士,我说:护士,我第一次做手术,心里没底,打听一下,给我主刀的大夫水平咋样?那个护士这么回答:放心吧,主刀是刚毕业的,也是第一次做手术,你根本就不用怕他……”“呵,呵呵。”阿星不敢大笑,即便这样碎笑,也颤得伤口难受之极。郝哥们见到阿星识逗,且乐的痛苦异常,恶趣味油然猛升,更来劲了。“我再给你讲一个,也是关于这家医院,我亲身经历……”这厮一口气又讲了仨段子,把个阿星逗得癫笑半小时,四肢百骸痛如刀割针扎,心情却愉悦快乐着,最后被折腾的,笑到失声,直翻白眼。“死了都要笑,不淋漓尽致不痛快……”郝建得意的哼唱,伸手去探阿星鼻息。不对劲,怎么好像只有出气,感觉不到回气了,顿时大惊失色,玩笑开大了!他慌忙穿上衣服,蹬上鞋,弃床潜逃。反正刀口已经痊愈,出院手续也无需亲自去办,拜拜了您呐!还算这厮有点良心,下楼前替啊星叫了护士。……阿雅提搂晚餐回来,见一帮医生护士正在忙活着给阿星查眼底,量血压,测心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问,“怎么情况?”值班医生摘下听诊器,嘱咐阿雅,“病人情绪极不稳定,刚刚不知什么原因,过于激动,导致呼吸不畅,供氧不足,还好抢救及时……他这种情况身边最好不要离人,刚刚若不是同病房的及时发现,就真危险了。”医护人员离去,阿雅紧张地问阿星感觉。阿星哭笑不得,笑大了,一时间缓不过气而已,怎么就成了有生命危险?看来这天桥医院的确不太靠谱。嘻,是郝建那几个段子把他给洗脑了。晚餐,笨鸡蛋糕拌驴胶,还兑了些蚁力神补血口服液。阿雅一小勺一小勺的,硬逼着阿星都吃了下去。其实除了鸡蛋糕之外,其它两样,阿星看着都恶心,但见阿雅眼睛似乎更肿了,寡言少语,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愿吃也得吃,煎熬吧。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有贺红帮着协调,阿星病房没有再安排其他病人,双人病房成了单间。……经过阿雅衣不解带,无微不至的服侍,阿星恢复得很快,两天后,便可以独自下床去卫生间,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伤口愈合生肉的过程,令他有时感觉浑身瘙痒难耐。这天早上,喝完一大杯三鹿奶粉,阿星穿着病号服倚坐床头,蛹着身子蹭痒痒。阿雅简单收拾之后,用热度适中的湿毛巾仔细为他擦脸,不说话,努力躲避眼神相碰。眼见平时爱化妆爱打扮的阿雅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眼睛红肿不退,嘴角还新生出一大溜燎泡,阿星有些自责——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救了你,你却毫不留情地揭露人家善意的谎言,令人难堪致斯,真是不应该吖!心中有愧,便想逗阿雅一笑,缓和缓和气氛。“阿雅,我给你讲两个小故事吧,是原来住那张床的病人讲给我听的,他说是他在这天桥医院的亲身经历——改编。”“嗯,你讲吧。”阿雅笑一下,搬小方凳,坐到床边,虽没抬头,但是做出一副感兴趣认真聆听的样子,她向来是合格听众。“那哥们叫郝建,他第一次做手术很害怕……”阿星乐呵呵的给她讲了那个“不用怕他”的段子,讲的挺精彩。阿雅勾嘴角笑了一下阿星见效果不明显,立即抛出第二个段子。“术后,郝建刀口附近不知怎么起了一个红包,趁着医生查房的时候,掀衣襟给医生看,他说:大夫,我这有个红包……那医生不待他说完,一把按住他手,颇有些顾忌地看了一下四周,说:小声点,让你家属到我办公室……”“呵呵呵。”阿雅没忍住,笑出了声,但马上收敛,说,“挺有意思的。”阿星再接再厉。“郝建睡不着觉,医生给他开了些安眠药。但这种药物不能放病人手里,需要由护士每天晚上按时送,并看着他服下去。第一天晚上吃过药,他睡得不错。第二天晚上,护士进病房唤他:喂,醒醒!郝建迷迷糊糊醒过来,问:什么事儿?护士说:到您吃安眠药的时间了。”“哏哏……”阿雅笑了一小会儿,便闭紧嘴,脸憋得通红,笑意不散地扭头,看向窗外。缓了一会,恢复正常,“挺有意思,还有吗?”这样也能忍住!阿星不得不放大招。“郝建告诉我一个关于天桥医院的秘密,我就跟你讲,你可别往外乱传啊。”“嗯,你说吧。”阿雅抬头与阿星对视了一眼,赶紧又低头。阿星声音稍微放低了些,神秘兮兮说道,“这家医院有个地下室,就在上个星期,里面发生了一场火灾。火被扑灭后,郝建跑过去看热闹,正好遇上消防队领头的在向医院院长通报情况。那队长说:王院长,火已经扑灭,在地下室发现四名伤者,其中三人经过人工呼吸,已无大碍,第四位很遗憾,烧焦了头部,没抢救过来……那院长一听,“哏喽”昏了过去。掐人中才醒过来,他惊恐万分地说:地下室,地下室,那里是医院的太平间!”段子讲完那一刻,阿雅只觉得自己的笑点被狠狠戳了一下,实在忍不住,趴伏床边,“嘎嘎嘎”笑起来。这回她不憋了,不掩饰了,索性敞开了笑。阿星脸上菊花灿烂,“小样,逗不死你!哎呀,你怎么掐人呢?”忽然他发觉阿雅在使劲拧他的大腿,那疼痛真是钻心。好在阿雅只拧了两把,便“呜呜”失声痛哭,很伤心很伤心的那种发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嘎嘎”笑转换过来的频道。阿星纳闷,莫非段子威力太大,能够让她乐极生悲,喜极而泣?不会吧,哥们当初也不过是崩裂了伤口。“别哭啦,再哭不漂亮了,小心我林兵哥不要你。”阿星酸酸的开了一个很有肚量的玩笑。谁知道,阿雅哭声猛然拔高,“安……”简直就是嚎啕大哭。阿星不知所措了,只会“别哭别哭”地劝。阿雅抬起粘满碎发的泪脸,啜泣着说,“阿星,我跟你说实话吧,林兵,他把我给甩了!”“啥?”阿星毛了,“因为我吗?我可以跟他解释,也可以远离……”“不是因为你,那天他就是来找我提分手的,可恨的是,他亲完我才说。他跟她的外国女老板好上了,安……”真是介么回事儿?阿星一时摸不着头脑。“林兵不要我了,现在如果连你也不要我的话,我就没人要了。”阿雅捋了一下遮住面容的凌乱发丝,怯生生地看着阿星。阿星听她这话有点别扭,咳了两声,劝说道,“我林兵哥,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说不定很快会回心转意来找你,我觉着,还是你俩合适。”阿雅见他还是不信自己跟林兵真分手,急得举手道,“我甄善雅对天发誓,如果今生再与林兵有任何瓜葛,就不得好死。”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料她会发下这么重的誓言,阿星卡巴眼睛,相信了。“就算你同他分手了,以你的条件,也有大把优秀男士供你挑吧?我就算了,我有自知之明。”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移开了目光,伸出一只相对好点儿的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葡萄吃,以此掩饰内心自卑。“你不要我?”阿雅惊恐地看着阿星,她是借着笑话,鼓起勇气坦白,变相的表白,却遭到拒绝,顿感如临深渊,瑟瑟发抖。阿星本就不是一个太干脆的人,见状心软,说了个活话,“不是说我不要你,而是还轮不到我要你,我敢说,只要你一宣布单身,定然有很多优秀男生抢着追你,你再挑一挑。”“你是嫌弃我吗?”阿雅目光变得空洞起来,眼泪再次汩出。“不是嫌弃你,是给你自由选择权,你不需要总考虑我的感受,跟你说过,我都想开了。”“安……”阿雅哭声越来越大,又有嚎啕之势。“行了行了,别哭了。”阿星受不了女人的眼泪,“要不然这样,我给你兜个底,你还年轻,先慢慢找着,等到最后真的实在没人要你了,我要,这总可以了吧,反正我答应帮你在美术班代课两年,不着急。”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阿雅马上就不哭了,能哭出这么一个承诺,已经相当满足。抹了一把花猫脸,啜泣着挤出笑容,“呐,这可是你说的,没人要我,你得要。”“我说话算数,但是,有可能没人要你吗?”阿星耸肩,摆了个木乃伊的无奈造型,自嘲道,“基本上得等你老了,变丑了,有病了,才能轮上我吧,嘻。”阿雅到底是个小女人,破啼为笑,精神头十足地追问了一句没脑子的问题,“真到那个时候,你还能要我吗?”“当然要了。”出于本能,又似乎受过长期训练,阿星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毫不犹豫拿下送分题。呃,不管怎么样,先把分拿到手再说。经过此番交流,病房气氛大幅回暖。贺红从产科跑过来探视,发现二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样子,欣慰乐见其成。她早有预料,靓女追矬男,不成功才怪?……喜欢修炼八卦之心()修炼八卦之心。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封神榜:蚊道人 绑定医生系统后,她咸鱼了 姐弟附录 鬼灭之刃:我是无惨的儿子 强要小保姆 邀天阁之阡陌 三胡堂故事会 诈欺师 GL 离婚后夫人要再婚,帝总疯了 庸君 制服领带【 】 恋恋繁星 疯批病娇男主短篇 星穹铁道-剑胆照我(景元x你 甜向h) 迷情曼陀罗 天降王侯寻北仪 【敏若】姑嫂关系 上帝之手 小跃的故事 在狗血文里做老师